“后来花烨去大乾为质,你以为花烨真的是自己愿意的吗?不过是被你的母后和丞相逼着去的罢了,还有那个冷血无情的父皇,人走茶凉,梅妃一死,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儿子,甚至还迁怒于他。”
花烨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所以说花烨的死,你们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等等——”听了半天花洺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他愕然不解的看着花烨,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你为什么说花烨……死了?”
他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吗?
之前忽略的各种违和感一下子涌了上来,迎着昏暗的光线,花烨轻轻的扯了下唇角,声音轻而空的说:“当然死了,花烨早就死了。”
他松开花洺的下巴,冷声道:“在他去大乾的路上就死了,不过还算聪明,临死前还吊着一口气,见到我才彻底闭眼。”
花洺瞪大了眼睛,惶恐的后退,“你是什么人?”
花烨缓缓举起了手,指尖上又爬了一条红色的小蛊虫。
“反正你也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梅清元,字云朗,按照辈分来说,花烨得叫我一声哥哥呢。”
“哥哥?”花洺难以置信:“不可能!父皇没有流落在外的子嗣。”
花烨闻言忍不住轻嗤一声,讥讽的说:“蠢笨如你,是想不明白的,老老实实做傀儡吧,这风国的江山,有我替你看着,等你死了,我会给你寻个好地方安葬的,就算是报答你替我掌管皇位的报酬。”
花洺敏锐的察觉到了杀气,扯着嗓子就想喊,花烨轻声说:“现在才想起来呼救,是不是太晚了点?”
花洺刚张开嘴,花烨忽然掐死了自己指尖上的小虫子,一滴血溅到他的唇边,他轻轻的用手指抹去,温柔的笑了,“皇兄,好好睡吧。”
花洺的声音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他的身子像是被人用线牵引着一般向上弹了一下,随后无力的摔回了被褥里,眼神逐渐涣散,慢慢的合上了眼帘。
一道血线如蛇一般快速的爬上了他的脖子,又迅速的退了下去。
花烨看了半晌,弯了弯唇角,“想死也没那么容易的,花洺,你就在无边的噩梦里赎罪吧。”
他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指尖的血渍,随后扔进了香炉里,烧了个干净。
夕阳已经彻底沉入了天际,余晖未燃尽,还有一点光,却已经没了温度。
花烨走出寝宫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表情了,他站在台阶上微微仰起下巴,吐出一口浊气,轻声对后面跟上来的林鹤说:“林鹤,你感觉到了吗?”
林鹤茫然:“主子指什么?”
花烨张开双臂,闭上眼陶醉的嗅了嗅,“起风了啊。”
林鹤眨眨眼,刚好一缕晚风拂过,林鹤试探着说:“感受到了,风国不愧是风国,时常有风。”
花烨唇边泛起了笑意,再睁眼的时候,他视线中最后一点光也消散了,云层快速的积聚起来,褪去瑰丽的外衣转为浓重的黑灰色。
“风起云涌,天下大乱在即。”
花烨站在台阶上迎风而立,放声大笑:“花烨的仇报完了,该我了。”
……
花洺昏迷不醒,朝中事宜悉数落在了花烨的手中,他收拢权力,彻底坐稳了摄政王的位置,开始大刀阔斧的排除异己,皇后及其母族在内的一系列势力,皆被他寻各种由头打击,风国彻底成了花烨的一言堂。
与此同时,萧钰的船也终于到了云国境内。
……
这一路上都没见到花烨的追兵,萧钰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奇怪,不过眼下不是探究这个的好时候,到了云国,又是新的挑战。
他们刚到云国的境内下了船,就发现云国的气候又与风国不同,风国一年四季都很温暖湿润,虽然有风却不恼人。
而云国则又热又干,别看来云国是走的水路,实际上云国只有边境这一条大河,内里全是高山险峰,易守难攻。
萧钰来了之后不知道是因为水土不服还是怎么,病了一场,下了船之后就时常头晕恶心,吃不下饭,没多久人就瘦了一圈。
付一笑见她如此,不免有些愧疚,皇上将人交给他,结果他没把人照顾好就算了,还把人照顾瘦了,这下该怎么办?
“咱们既然到了云国,也就不急着赶路了,先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把你这个身子养好再说。真不是我说你,明明皇上的身子那么健硕,你身为他的女儿,怎的这么弱不禁风?瞧着风一吹就要倒了,总是病恹恹的……”
付一笑和萧钰同乘一辆马车,看着萧钰摘下面具后露出的苍白真容,总是忍不住看上两眼,然后越看越糟心,越糟心越要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萧钰懒得理他,自己倚在包的厚厚的柔软的车壁上闭目养神。
红衣在一边给她打扇,听付一笑唠叨个没完,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她余光见他的嘴还开合个没完,直接抄起小几上的葡萄塞到了他的嘴里。
“唔——”付一笑瞪了瞪眼睛。
红衣冷冷的瞥他一眼:“这天气就已经够热了,你还叭叭个没完,真是和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