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拒绝的干脆,文念念还想再争取一下,然而文无双已经变了脸色,他拉住文念念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后一带,对萧钰和君容说:“有周公公带路就可以了,陛下和王爷还请留步。”
“慢走。”
萧钰轻轻颔首,文无双立刻拉着文念念走了,速度之快,似乎生怕文念念忽然反悔冲过来。
随风隐隐还送来了文念念稍显不满的声音:“哥——你拉我做什么?我还没和王爷告别呢……”
文无双说了几句什么,走远了听不清,萧钰含笑看着,摇摇头:“也不知道文朱国的皇上是怎么养女儿的,竟然把一个公主养成了这么单纯的性子。”
君容看了她几眼:“太傅觉得四公主真的是这么单纯的人吗?”
萧钰挑眉,转过头来,“怎么,陛下看出什么不对劲了?”
君容摇摇头:“没,所以我觉得很奇怪,在皇室大染缸里长大的姑娘,怎么会干净的和一张白纸一样?而且他们给四公主的权利未免太大了点?自由选择夫婿,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这一点确实很奇怪,但如果文朱国皇上真的很宠爱这个女儿也不是不可能,说起来文朱国本身就是个很神奇的国家。”
“嗯?怎么说?”
君容站在台阶上吹着轻柔的风,心情好了许多。
萧钰负手而立,目光落在高低起伏的朱瓦上,淡声道:“文朱国为什么叫文朱国陛下知道吗?”
“不知,史书上未曾提过这一点。”
“我曾经看过几本杂记,有一本的编撰者去过文朱,说是那边有个美丽的传说,说当年文朱国只是几个部落的联盟,还远远没到成为国家的地步,后来两个部落的首领联合起来,打败了其他几个部落,把他们统一起来,自立为国。”
“那两位首领一男一女,惺惺相惜,后来建国之日,就是俩人大婚之时,皇后姓朱,皇上姓文,国家的名字便取了二人的姓氏——文朱。”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挺传奇的,不过这事是真的吗?后来皇上和皇后的感情还一如既往的好吗?”
君容很好奇,在他的印象里,好像没有哪个皇帝会对自己的妻子特别尊重,他的渣爹给了他太大的阴影。
萧钰缓缓摇头,“据说帝后恩爱了一辈子,并没有再册立其他的妃嫔,俩人育有两子,先后继位,巩固了文朱的势力,让文朱彻底站住了脚。”
“难以想象,皇帝还有如此痴情的。”
君容心里忽然生出了几分希冀来。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但听了这样美好的故事,总归是让人心里舒坦的。
“所以有这样的先例,文朱国后世的几代皇帝都没有大肆充盈后宫,基本就一两个人,算起来,真是几国之中的一股清流。”
萧钰收回视线,对君容道:“所以公主能有这么大的权利,说不定是习俗使然呢?”
君容颔首:“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忽然想起方才萧钰的话:“你说还有事要办,是托词还是真的有事?那古怪的令牌后面到底是什么字?”
萧钰脸色微沉,“进去说吧,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啊?”
……
这边萧钰关上御书房的门把来龙去脉和君容说了一遍,另一边文无双拉着文念念上了轿子,帘子一放下来,他就恨铁不成钢的对文念念说:“念念啊,哥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大乾不比我们文朱自由,在文朱,你是父皇的掌中宝,人人都尊敬你捧着你,可在大乾,我们没有那么高的地位,你明白吗?”
文念念坐在文无双对面,无辜的眨眨眼:“我知道啊,所以我也没做什么嘛。”
“你还想做什么?今儿咱们见的是大乾的皇帝和摄政王,你倒好,盯着人家看个没完就算了,最后还让摄政王送你,你怎么好意思?啊?”
文无双越说越觉得自己气的快要脑袋冒烟,甚至还想抠开文念念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都是人,她想的东西和自己能差那么多?
看着激动的哥哥,文念念默默反思了一下,小声道:“我好像也没做特别过分的事吧?只是说了一说,毕竟我也是个公主嘛,身份允许的范围内提一点小要求,不过分。”
文无双:“……”
他想了下,你别说,还真有点道理,看起来她言行都挺出格的,但只要归到娇惯出来的问题上,又不算啥了。
这么一想,他向后靠在软垫上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到底是真聪明还是装傻啊?”
文念念:“……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文无双:“有。”
“什么区别?”
文念念掀开了小窗上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大乾真热闹,人比我们国多多了。”
文无双一把从她的手里夺下了帘子放好,严肃的盯着她:“真聪明的话,你刚才不过是玩闹,装傻的话……你方才是在试探?”
文念念无奈:“二哥,试探什么啊?我是真的对他们挺好奇的,我又学不来那些弯弯绕绕,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文无双退回去,“好奇什么?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