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福了!今日你家可来了多少贵女呀,你闻闻,这空气里面有多少种香粉的味道。只恐怕雍城最著名的含香斋里卖的香粉种类都没有今日里左府的多了吧!”
左脉之则是眉眼一沉,“怎么,离了陆清棠无处发泄你就成了个长舌妇了。”早就听左安禀告了今日府门前的盛况,今日排场弄得这样大,只怕皇上又要多心了。
叶幸司一噎,嚷道,“左脉之你可真会过河拆桥呀!若不是你将我留在雍城,我至于日日跟在你身后像个跟屁虫似的吗?不过多说了几句,怎么就成长舌妇的。”他可真是委屈得很。
左脉之没理睬他的控诉直接道,“你先回屋换身衣服吧!我先去同祖母问安,一会儿直接去听涛映雪。”
之后没等叶幸司答应就直接走了。
外界传言南烛公子最喜参加这种风雅的聚会,可内心里左脉之却并不喜欢同雍城这些贵族女儿们过多来往。
只平康坊那等风月之地还好,那些青楼女史们虽然出身卑贱了些,可心里也是最看得清楚这世间不成文的规矩的,恩/客们出钱,她们出卖shen子,是断不会牵扯什么感情的。
与那些客人们也多是逢场作戏,更加不会相信去平康坊鬼混的男子还有什么真心的。
银货两讫,干干净净。
可这些贵女们偏不同了,自以为身份高贵,平日里又多读了几本书,不为生计所累,就痴望这世间的情爱,若是与她们沾上什么干系,就算真没有什么,可也是件极为麻烦的事。
不过就算他心中不喜,可也不会将这份不喜摆在脸上。好歹是老祖宗为他花心思举办的,左脉之为了讨老夫人欢心也还是会规规矩矩地出席的。毕竟如今这世上没几个他在乎的人,左老夫人却算的上是一位。
左安听闻他回府的消息,立刻从暮苍梧赶了过来。
今日左全带着去霓族的队伍出城,公子临行自然要去一趟,只不过吩咐了他守在府里,顺带也注意着府里的情况。
“公子。”
左安只看得见他们公子一张如玉的脸上神情淡淡的,也不知今日这宴席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反正他是看得挺高兴的,府里好多年没这般热闹了,他瞧着今日里府里的丫鬟干活的时候手脚都比寻常麻利。
贵女娘子们也是,个个如花似玉、国色天香,他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
“衡大娘子今日到了吗?”没走几步路,只听见左脉之又出声问道。
左安立即打散脑中的胡思乱想,回答道,“酉时初便到了。去玉衡院请安,老夫人将那串紫水晶赐给了她。”跟在左脉之身边那么久,左安自然清楚那串紫水晶的来历,因觉得事情有些不同寻常,左安才特地将这事情挑出来回禀了。
知道公子对衡大娘子的看重不同寻常,怎么老夫人见了她也是这般反常。
左脉之脚步一顿,左安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听见左脉之“哦?”了一声,“可知是什么原因吗?”
左安摇头回道,“只听说老夫人觉得衡大娘子长得她年轻时认识的一位故人,便将那紫水晶送给了她。”
“长得像么?”左脉之喃喃道,果然祖母也觉得衡语璇长得像那人。
算来自金河草原回宫,两人已经有近两月未曾相见了,却不知道这两个月她样貌上变化那样大。当初她眼瞳变成灰色之时他就应察觉到的。
主仆二人行至玉衡院,左老夫人此刻已换了一身身紫地三多纹织锦袍,袍上绣着蝙蝠、寿桃和钱币,因此称三多纹。手上带着一个翡翠戒指,并一串翡翠珠子串成的手串拿在手上把玩,那翡翠的成色十分潋滟稀有。
整个正堂内除了几位上了年纪、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在座,年轻的倒是不见几个。
左脉之恭恭敬敬地给在场的老夫人们行了礼。
左老夫人率先开口道,“瞧瞧你,早就同你说今日要为了庆贺你成人之喜,结果今日到了此时才回来,生生将这些长辈们晾在这里成何体统。还不快向诸位长辈赔个不是。”因他回来的迟了,脸上还佯装几分不满。
左老夫人也不过客气一番,在场的夫人们都是来给左脉之庆贺的,他这个做主人的却姗姗来迟,他们左府总要解释一番的。
左脉之闻言眉眼上挑,带着微微笑意,对着左老夫人眉眼间就全是温柔,“本是想早些回来的,可因事耽搁了才回来的这样迟的。”又躬身向堂上的老夫人们鞠躬,“脉之自知有错,回来之前特地吩咐人带了些南边儿的蜜橘回来给夫人们尝个鲜,也算是给众位老夫人们赔罪了,希望诸位长辈们原谅脉之今日的怠慢。”
蜜橘本是冬日里的产物,如今左府竟九月里就能吃上了,可见左脉之是个真有本事的。听他这样懂礼,在场的老夫人都笑起来。
左老夫人下手穿一身酱金色团花褙子并紫红马面裙的元太妃笑着说道,“脉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知道你的事情要紧,年轻人呀!有正事儿做才是好事,千万不要像我家中那几个不成器的泼猴,整日里招猫逗狗,吊儿郎当,净不干些正事儿。”
她早年嫁给贺正的父亲为妾,膝下没有儿子,一生也不过生了个女儿,正是如今的令雅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