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景润手中拿着糖人递给,眼里满哥哥对妹妹的宠溺,前世祁涟不曾出宫,施景润每次外出便会为她带着小玩意儿,祁涟没次拿到都能开心好半天。
她一个没人庇护的公主,若不是自己时常照看,真不知道那深宫中的日子该如何过去。
祁涟自也想起了前世同施景润相处的时光,眼含怀念,从他手里接过糖人,说了句“多谢二舅舅”。
施玉瑶看过了自己手里的糖人,又来看祁涟的,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说道,“噫?祁涟这个糖人……,”她看向施景润嘟嘴,“二哥哥你偏心。”
施景润一头雾水,“玉瑶为何这样说?我何时偏心了。”
施玉瑶指着祁涟手里的那个糖人‘控诉’道,“你看,祁涟这个糖人身上的衣服比我和四姐姐的都要好看许多呢!”
闻言施湘雯也凑了过来,瞧见祁涟身上的衣裙是要比她们平日里穿的要精巧华丽许多,瞧那制式同宫中的衣服到有几分相似。
因她们都不在现场,那老伯做糖人时定然是施景润按照脑中她们的样子画出的小像做的。
衣裳虽华丽,可那糖人上的脸……
“可是哥哥,这上面的糖人虽长得神仙似的,可是和祁涟却有些不像?”最多是那神态有些相同,施湘雯不解看向施景润。
祁涟又看了一眼那糖人,施湘雯说得对,那糖人的脸是不像她,可又是她,那是因为这是前世她的样子。
至于这糖人身上的衣裳,也是大夏时公主制的袆衣。
祁涟与施景润交换了一个眼神,施景润表情有些不自然,当时画像之时下意识地就将前世祁涟的模样给描绘出来了。
直到这会儿湘雯指出,他才察觉确实有些不妥。
祁涟抿了抿唇,指着那糖人撒娇似地说,“六姨母,你说二舅舅偏心于我,可若要我说,他才是时刻都将你和四姨母挂在心上。你看这糖人,虽说衣裳是好看了些,但上面的人却同我只有几分神似,反倒是你和四姨母的糖人和你们一模一样呢!”
“我想,定是二舅舅没有将我的模样记清楚,才将那漂亮娘子的脸安在了我的脸上吧!”
她这样一说,施玉瑶又仔细看了那糖人,心底却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二哥哥也真是的,为何不将祁涟的样子也记清楚一点呢!这会儿让人说出来,多不好意思。
施景润也连忙向祁涟‘赔罪’。
经过祁涟这一打岔,这件事也算是圆过去了。
“不过,若是祁涟你要是真有这样的一张脸,那不知道这城中的公子会有多少钦慕于你呢!”不过转过头来,施玉瑶又对着祁涟说道。
对此祁涟只能微笑不做回应。
若她真是承认了那糖人长得貌美,不是在自夸吗?
而施玉瑶呢,则猜想着那糖人的样子或许是施景润心中心仪之人的模样。
这说明施景润君子做了这么多年,也开始想男女之事了。
不过,长成那般模样的糖人估计也只有天上的仙女了吧!施玉瑶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世间会有女郎长得那般美艳高贵的。
每年的端午节,曲江河上的赛龙舟是最大的活动,而今年除了赛龙舟,还请了南边儿许多有名的花船上卖艺的在船上表演。
这几日天气极热,娘子们都穿得极为单薄。
时下又喜用薄纱,且还是亮丽点儿的颜色,这日河面上和风习习,直吹得女郎们的衣裙翻飞,好一片春景。
祁涟照旧是跟着国公府众人的队伍去的曲江看龙舟比赛。
施国公府被安排的位置不错,靠近皇帝和后妃们的看台,使得祁涟能够很清晰地看见那龙座上的男人。
这是祁涟第一次见大夏的镇国大将军、如今的乾国皇帝贺正。
虽年纪已近六旬,两鬓都已染了几丝白发,但依旧身躯凛凛,步履矫健,毫无迟暮老人的臃肿之态。
一双眼似寒星,看向人的目光虽不凌厉,但帝王的威压却是十足。
仿佛察觉到祁涟打量的目光,他的眼风往这处淡扫过来。
只不过今日附近来往的官员、沿岸观赏的百姓实在极多,根本无法看清到底是何人的目光。
天子圣颜,普通人得见便已是觉得荣耀至极,自然今日有许多百姓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
贺正并未找到那目光的主人,随即又将视线收了回去,又与身边的人说话。
他身旁伴着两位打扮地雍容华贵的美人。
一位身着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看起来端庄又威仪。
另一位眸含春水、脸如凝脂,身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桃腮泛粉,凤眼含情,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则更加娇俏妩媚。
不同的风情,却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如今中宫之位悬空,后宫之中妃位最高的便是育有九皇子贺琰的安贵妃,其次便是施国公的长女德妃。
后宫诸事都是由安贵妃、德妃及其余的几位后妃一同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