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孩儿去给叶幸司当弟子,有你这么做兄长的么。”
左澜之如今九岁,虽也在千秋书院读书,可却并不是通过左脉之的关系进去的。
而是当初令惠公主扭不过他,非要与左脉之读同一所书院,凭着她母亲公主的面子才得以进入读书的。
左丞相和令惠公主都身份尊贵,可他在千秋书院也只不过一介普通学生,对比映之未来樵山派嫡传弟子的身份可是不够的。
左脉之从未对他读书的事情上过心,今日听闻了衡映之的事,他便一直耿耿于怀。
见他依旧执拗,左脉之也不再管他,依旧拿了笔继续写字,“你心思根本就不在读书之上,若真让叶幸司当了你的老师,辱没的也是我的名声。”
他心中的想法,左脉之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被长辈娇宠着长大,性子便养地无法无天,若有什么事没法顺他的意,便要将府里闹得天翻地覆。
可在他这里却不会如此纵容于他。
小的时候有长辈庇佑以为这世间什么东西都可得到,等到长大了,才会懂得人生从来都不是随心所欲的。
左澜之听了他的话,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两转,走近他突然乖巧地拉住他的衣袖,“既然大哥说我读不好书,那便你来教我好不好,若是兄长教我,我一定好好读。”
左脉之转头看了他一眼,小聪明是挺多的。
抬手将衣袖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冷漠拒绝,“我很忙,没空管你。千秋书院有许多夫子,个个都才华横溢,若是你能跟着他们好好学,将来都是受用无穷的。”
左澜之撇撇嘴,退到了一旁。
他不明白,为何兄长从来不愿意待自己温和一些,对自己好一些呢!
不一会儿,左澜之身边的蒋嬷嬷就匆匆赶了过来。
蒋嬷嬷是令惠公主嫁到丞相府时跟着她一起来的,在公主面前很是得脸,又得令惠公主信任才能被令惠公主委以重任跟在左澜之身边照顾。
她在丞相府中发现左澜之不见了,立刻便想到应该是来了左脉之的院子,害怕又被丞相训斥急忙便赶来了。
虽然公主身份尊贵,二公子也深受陛下厚爱,可在这两府之中,最为器重的还是大公子,蒋嬷嬷这点是看得很清楚的。
可怜她的二公子,也不过是一个希望得到兄长关心的别扭小孩罢了。
只不过这些都是主子们的事,她一个奴才是不敢多插嘴的。
见了蒋嬷嬷左脉之只吩咐道,“将澜之带回去吧!既然嬷嬷出身宫中,那想必规矩是极好的,怎么把二公子教的连通传的规矩都不懂呢!以后还要麻烦嬷嬷多费点心了。”
“奴婢惶恐,会谨记公子的吩咐的。”蒋嬷嬷心中一凛恭敬应诺,连头都不敢抬。
不过几日,衡立轩同施雪柳夫人冲突的消息就传到了国公府施老夫人和唐氏的耳朵里。
施雪柳本就是个心眼儿不大之人,年少时被她母亲教养的那些东西,早就因为她骄纵成性的脾气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和衡立轩成婚之后,因为她世家嫡女的身份衡立轩对她一直倍加呵护,家下的下人也不敢违逆她,所以在这个家里她便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
衡家姐弟三人上门之时,施雪柳更是明显地表现出了自己的不喜。
她在内宅呆久了,日子又过得顺遂,对于外界的朝局是半点不关心的。
对于左脉之,施雪柳虽存着几分巴结之心,可内心里却没几分真正的忌惮的,他们施国公府也不差,怎么就非得巴结着丞相府呢!
可谁知道事情完全没能朝着她想象的方向发展,郎君心里相当看重这三个乡下来的子女的,而国公府那边也出乎她意料地对祁涟姐妹十分热情。
施府可是她的娘家,她一直想着无论如何娘家人总是要向着她的,可现实与她设想之中却完全相悖。
不仅就因为左脉之的一句戏言五妹妹就要嫁给一介低贱的商贾,就连这府中之事她都觉得好似要渐渐脱离自己的控制似的。
“如今三皇子好不容易得了几分盛宠,其与皇子都虎视眈眈,朝中丞相那派势力最为雄厚,谁不想争取。家里往丞相府请了多少次人家都不愿意和我们走动,如今映之那孩子好不容易拜在了樵山派门下,想必未来在儒林之中也会有几分声望,你怎么就想不开非要为难那两个丫头呢!”
施雪柳刚到施老太太的院子里就被数落了一顿。
虽然她也打心底里疼爱这个孙女,但少不得还是得语言上训导几句,让她也知道知道如今的局势,她丈夫好歹是个礼部侍郎,她作为正牌夫人,怎么能一点朝堂上的局势都不明白呢!
而施雪柳最关注的,却不是三皇子如今在朝中多得盛宠,而是衡映之那小子怎么忽然就拜在了樵山派门下,前些日子郎君不都还在为他入学的事情所烦心吗?
“祖母您说衡映之拜在樵山派门下,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施雪柳问。
施老夫人这下也疑惑了,“不过前两日发生之事,立轩未曾告诉你吗?”
施雪柳道,“未曾。”
施老夫人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再次深叹了口气!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