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平平静静,甚至还勺起勺子来嗦口汤,因为锅底沸了,得尝尝咸淡。
“……”
这回,轮到裴卓愣了。
就这、就在反应?怎么跟预先想象的有很大不同啊!
打心底地说实话,他没有一丝丝的准备,对今天的到来没有任何设想。
至少不会这么早地给那个女人名分。
儿子这关还好说,读书人应该能把话说得通,也更能理解自己。
真正让他觉得难办的,是家里的老母亲。
也正是因为裴清奶奶,让裴卓愣是里里外外的,瞒了三年。
反复地跟自己说,要等一个机会,一个好的机会,但其实就是在害怕。
人到中年,叛逆的青年期早就过去了,真的是把他妈当宝一样供着,什么话都听。
到时候,万一,万一!
万一自己说要再娶,她老人家心脏受不得怎么办?
他今年都四十六岁了,抽烟喝酒两不落的,想来那啥的功能早就不该能发挥作用了。
哪曾想象到,自己的人生中还会有这么一出?
这样一来,就不能再瞒下去了,不然他还是个男人吗?
这些想法,裴卓从来没有跟儿子说起过,连和那女人是什么时候相好的,都没吐露过。
换作从前,裴清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但是现在?
除了不清楚他俩是从什么时候好起来的之外,其他的种种,都被裴清给猜了个七七八八。
无他,脑子太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