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有家具,地板墙面和屋顶全都收拾好了,装修的残余味道还很浓。白落雪上前一个一个地打开窗户。
“刚装修过,屋子每天要通通风,跑一跑甲醛味,等搬进来住的时候对人的伤害会小些。”
我当然听话,随她一起去开窗。
“这么多窗户光是开关也要浪费不少时间,每天开关很麻烦的。”
我故意抱怨。
“其实,如果不变天,没有风,窗户没有必要每天都开关,平时敞着就行。屋子里有没有家具,进点尘土也没关系,最后统一清理就是了。”
窗户从一楼开到三楼,动作没停,白落雪的嘴也没有停,她好像比我还关心新房子的情况。在我看来,她俨然已经成了这里的女主人。我想想也是,本来就是因为她才买的房子。于是我故意将动作慢了下来,而把开窗的机会留给了她。
见我不动手了,她便问道:
“你为什么不开窗了?让我一个人开。这可是你的房子呀!在罐头厂,我是你的下属,必须听从你的吩咐。这开窗子的事儿不属于工作范围之内吧?”
我呵呵一笑。
“当然不在工作范围之内,这是你自愿的,主动的,自发地来干的。”
我一说,最后一扇窗户她却不开了。
“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刺耳呢?帮你干活反倒落个不自在,剩下的不管了。”
这玩笑看来还真开不得,我只得自己打开最后一扇窗。她有情绪了,得哄。
“其实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心很细的。王师傅他们刚才装修完,我来过一趟了,跟他们结了账。我都没想起开窗散味这事儿,是我太粗心了。幸亏有你的提醒。这段时间忙,不定哪天再过来,到那时屋子里味儿得还能进来吗?”
白落雪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瞧你说的,这些装修材料都是最好的,低甲醛环保。窗户敞上一两个月几乎闻不到什么味道了。”
见她并没有真的生刚才的气,我这才放了心。看了看三楼外面的露台,我们又从三楼走到一楼,每间屋子重新看过。我让她给拿意见,什么地方摆放什么家具,什么电器。只要她确定下来的,我便悄悄记在手机上。对于她犹豫不决没有最终决定的,我也记录下来,等将来再商量。
看完房子出来,高师傅已经做熟了饭,招呼我们过去吃。白落雪还是说要回家去,我劝她留下,三个老头也一起帮着我说话。她终于答应在这吃了。不仅仅是我,三个老头跟着一起高兴。我高兴,自然是有美人相伴,不知道他们高兴何来。
“很久没有吃到这个味道了。”
只夹了一口鱼,白落雪就给出了赞许。
我还没说话,高师傅开腔了。
“这个味道会拴住所有人的胃。若是白助理愿意,可以天天到这里来吃,我想姚经理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一提到姚宏远,白落雪低下了头,只吃饭不再说话。
我觉得气氛有点不对,轻声问她怎么了?她只回答了一句,“没事儿。”继续埋头吃饭,很快她就吃饱了,起身去刷碗,高师傅连忙拦住。
“不用不用,放着吧,我来就行,等会儿大家都吃饱了,我统一处理。白助理就不用管了。”
我赶紧扒两口饭,表示也吃饱了,起身与白落雪离开这里。
“怎么了?情绪一下子不高了?”
等离高师傅他们远了我才再次问起,为什么不太高兴?
“唉!”
白落雪叹了口气。
“这几天我一直跟着你忙活了,售楼处再也没有去过,越不去我是越不想去。跟姚经理没见过面,也没打过电话,他也没联系过我。我都没跟他说过现在跟着你干。好像有一种不辞而别的感觉,心里总觉得对不住他。”
她是因为想起了这个心情才变得不好的,我既同情她,也怜悯她,可我怎么就觉得我很得意很高兴呢?我绝对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安慰她。
“你自己也曾经说过,建筑公司不再给你开工资,你已经算不上公司的员工了。至于去哪里上班,自然没人管你。离开那里实属正常,不离开才有问题呢。”
“你是说如果现在我还在建筑公司,每天正常上班,我就不正常了?我就有问题了?我哪里有问题?哪里不正常?你说!你说!”
我是按照一个人的正常思维来替她分析的,可她此时好像不再是那个工商管理高材生,有些不讲理,非要我说出她哪里不正常。这个我能说吗?
“你肯定没有什么不正常。你应该听清楚了,我刚才说的是如果你不离开,实际上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在罐头厂干得挺好的。”
她的情绪总算恢复了正常。出了工地大门,她向西,我向东,各自回家。
晚饭吃的早,太阳还很高,晚霞的余晖照耀着大地。此时阳光已经不再炽烈,气温不热也不凉,正是初夏时节一天里最好的时光。
回到家我可不敢马上休息,一天了我还没有光顾异度空间。
小岛上的如风和如雪两个还在忙碌着。一个在和沙石灰料,一个在砌墙,俨然就像当初我和王师傅配合垒墙一样。它们比我们要强得多,不仅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