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当初我们三兄弟一无所有,靠贩卖私盐为生,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门道。自然向往平等的生活。可是如今呢?巢哥当了皇帝,我和他之间也是有了很深的鸿沟。”黄揆其实也很无奈。他和黄巢、葛从周一直是贩卖私盐的好兄弟,如今呢,权力有了,人却变了。正如后世有一部电影所说的后来的我们什么都有了,却没有了我们。
“揆哥,其实我让你一起来这天龙寺,并非就是看漫天星光的。明日我们就要商议进攻华州了,但是我们得留个心,李克用、杨复光,还有那个寿王李杰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步走错就会陷入灭顶之灾。”葛从周收起了心思,诚恳的说道。
“从周是有什么担心的事情?”黄揆朗声说道,“我看你啊,有时候像个娘们,多愁善感的,李克用和李克修不和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不管怎样,我们在明日的商议后,您和我,其中之一必定要率军攻打华州,而另外一人则是到左翼的溪口村去埋伏,打击前来援助华州的唐军,这围点打援才能有效消灭唐军的有生力量。”葛从周坚定的说道。
“好吧,哥哥答应你,明天就我去打华州,你去作伏击?”黄揆对于这个心思细腻的从周确实有些无奈。
二人商议后,其实第二天的会议就只剩下安排军务了,不过为了保密,二人并没有说出伏击的安排来。
华州南门。李克修自从被李克用当场鞭挞之后,就称病不出了。李克用无奈只得亲自上南门巡视城防。
黄揆则率领大齐军一万三千人浩浩荡荡奔赴华州南门。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得大地都在轻轻地颤抖,举目望去,但见道路的尽头鲜艳的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参差的刀剑直插天空,泛着冷冽的寒光,贴地的马蹄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般袭来,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黄揆眼见李克用居然傲立城头,心中不禁有些胆寒。这沙陀军的骑兵异常厉害,此番决计不能让他们有冲锋的机会。
李克用眼见对方旌旗招展,知道是黄揆知道自己兄弟不和,起了贼心,倾全力要破这华州城。
“大齐贼子,我大唐辉煌三百年,厚德载物,汝等为何群起作乱,让整个大唐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李克用其实自己也被大唐打得满地找牙,但是如今自己是大唐的华州刺史,一旦这一次打败黄揆和葛从周,这河中的节度使必然会收入囊中,到时候郑自己的政敌郑从谠必然匍匐于自己的脚下。想到上次郑从谠谗言自己兴兵作乱,自己被李可举率军打得远循鞑靼,心中就问候了郑从谠祖宗十八辈。
“李克用,你这个沙陀蛮夷,居然不去向打得你满地找牙的李可举节度使报仇,反而在这里助纣为虐,今番我大齐军就给你上一课。”黄揆自然是瞧不起李克用的为人的。自己被唐廷打得落花流水,一颗糖又屁颠屁颠回来协助大唐来这自己作对。
“大齐贼子,黄巢这个莽夫残暴不堪,你等还替暴君卖命,真是羞辱先人。”李克用自然不肯示弱,“汝等能否留出空地供我李克用排列阵势,咱们好好打一场。”
“笑话,爷爷可没有时间等你排兵布阵。”黄揆朗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大齐军分列两端,一众军士推着石炮来到了中央。晚唐的时代,虽然热武器意义上的大炮除了李烨部还在研发中,其余诸部都还没有掌握其中奥妙,但是石炮还是早已经应用于战争了。此时的石炮是通过一种名叫投石机的攻城武器,把巨石投进敌方的城墙和城内,造成破坏。可以投掷一个或多个物体,物体可以是巨石或火药武器,甚至是毒药和尸体,这可能是最早的生化武器。投石机是冷兵器时代最佳的攻城利器
只听黄揆一声令下,众兵士熟练的装石炮入发射机关,再有大约一两百人拉动麻绳,瞬间,因为杠杆的作用,无数的石炮被抛向了城池。面对从天而降的巨石,纵然是身经百战的战士面对漫天砸下的巨石还是有些会吓破胆的。随着巨石砸向城池,炮声一响,脚下的大地也跟着晃了几晃,被巨石砸中的兵士凄惨的叫声四处传来,巨石砸在地上,掀起一阵阵尘土,震天的声浪里夹杂着哭喊惨嚎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四野肃杀,血染大地。一队被巨石砸中了不少人的沙陀军丢盔卸甲的兵卒踉踉跄跄地逃来,一个个满身血污,污渍斑驳的面孔上透着掩饰不住的慌张神色,血红的眼睛里满是失败后的恐惧,还有一抹对未来的绝望之色。他们的头发散落,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地作痛,喉咙里难以遏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浸透鲜血的战甲不停地往地上淌落着血滴,在身后留下一串血腥的印迹。
紧跟着,大齐军兵士抬着云梯开始攻城了。只见弓箭手对着城头万箭齐发,一些躲闪不及的沙陀军兵士被乱箭射中,站立不稳,从城头上跌落城墙之下,摔得粉身碎骨。抬着云梯的大齐兵士很快冒着唐军沙陀兵的弓箭手的反击把云梯靠上了高大的城墙。自然有不少兵士被城墙上的冒死反击的沙陀兵弓箭手射成了刺猬,倒在了血泊之中。很快,大齐军攻坚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