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建于北周时期的摩崖石刻,前前后后三百年间,共造像五十七窟龛、大小造像一千二百多躯。
“师兄,此番师傅派我们来劫掠的小娘子到底是何来历?”隐隐约约,郭崇韬听见石像的角落里有人在小声低语。
“师弟,小声一点,这次我们要劫持的小娘子可不是一般人,可是新晋利州刺史王建的亲妹子,这丫头可机灵着呢。”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低声传来。
“劫持?王建的亲妹子?”郭崇韬脑子里面一个念头油然而起。
利州刺史府邸。烦躁的王建终于等来了久违的消息,找到妹妹王楚馨的下落了,但是他却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个消息不是他的下属带回来的,而是一封飞鸽传书。对方是谁,王建根本就不清楚。只是要求他今夜子时前去朝天峡。
这朝天峡是嘉陵江冲破山脉而形成的峡谷,可称其为蜀道咽喉中的咽喉,是连接南北的唯一通道,地势险峻,得天独厚。峡谷内遍布奇峰怪石,能给游人来了奇特的自然景观观景体验。每逢春夏时节,游人如织,也是距离利州最近的自然奇观之一。
当然王建此刻根本没有欣赏奇峰怪石的心情。
“大人,这恐怕是敌人的阴谋,你还是不要亲自前往才好。”王城急了,赶紧阻止道。毕竟这时间,这地点,对于王建都是极大的危害。朝天峡的风景还处于原生态状态,不像后世更名为明月峡后,兴建了诸多的人工栈道,甚至于玻璃栈道供游人欣赏风景。
“确实如此,这封来信甚是蹊跷,约见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如果对方有埋伏,只要敌人卡住了隘口,我等纵然有再多的援军都无济于事。”张青倒是比较冷静,逐一分析利弊给王建听。
“张青、王城,你们都是我的心腹爱将,自然是真心为我着想,老哥自然明白。”王建自然视二人为心腹,言语之间称呼也跟着转变。
“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敌人抓住了我的妹妹,绝对不是杀了我这么简单,而是另有图谋。”王建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对啊,大哥,我们目前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张青一阵恼怒道。
“这还不简单啊,我觉得敌人应该是兴元府的那位。”王城按捺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毕竟我们杀了利州刺史苏文建,不管苏文建是谁的人,朝廷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这涉及到的是朝廷的威望。”
“王城说得很对,尤其是寿王自出使幽州以来,励精图治,在幽州、沧州、潼关、梓州、邛州都多次展露实力,震慑个藩镇节度使。同时各节度使在割据多年之后,今番竟然能够奉杨复光的召唤,参与对黄巢军队的作战,跟寿王的威望都有关。”张青也加入了对时局的分析。“所以,寿王绝对不会对利州发生的事情放任不管,毕竟之前发生的兵变得到朝廷默认的情况极大程度纵容了节度使的胡作非为,让朝廷威望荡然无存。”
“那我们就初步确定我们的敌人是寿王派来的人?”王建似乎不敢相信他们的分析,不过,稍微细想,这种可能的确存在。毕竟之前他是跟随田令孜的人,田令孜也是在击球赌三川的时候,因为试图撕毁比赛结果,悍然使用武力不当被寿王反杀的。对于他们这种田令孜残余势力,不管是杨复恭还是寿王都有可能参与打击他们的。
“我有一种预感,此次飞鸽传书的不应该是寿王的人,而是另有其人。”王建略作沉思,轻声说道。
“另有其人?”张青和王城陷入了沉思。毕竟事关重大,到如今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这约到底去不去呢?三人都有些焦头烂额。
“难道是杨守贞的人?”张青突然灵光一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刚才杨守贞才给我们递过来橄榄枝,转头就去劫持现如今刺史大人的妹妹?”王城直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算了,不争论这个了,老哥我已经决定赴约了。”王建似乎下定了决心,说话比较坚决。
“大人,切记不可冲动啊,如今您虽然还没有得到朝廷的认可,但是却深受利州百姓的拥戴啊。一旦您有所闪失,利州百姓就没有好日子过啦。”王城赶紧劝谏道。
“无妨,我望王建自小也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今番若有不测,你二人就向郭崇韬投降吧。”王建有种烈士的感觉。毕竟当初自己也不是为了贪恋权势才发动兵变的。倘若没有苏文建纵子行凶,祸害了他和张青的青梅竹马的妹妹余婉琪,他们断然也不会发动兵变的。
“向郭崇韬投降?大人就不相信是郭崇韬的阴谋吗?”王城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是向郭崇韬投降。之前我也去参加过在兴元的军事演习,和郭将军有远距离的交流。他是真正为大唐复兴做实事的人。”王建突然想到了上个月的军事演习。
“你们可以把发动兵变的事情记到我头上。”王建跄然笑了一声,大踏步走到庭院,早有马厮备好了战马。王建翻身上马,一勒马缰,纵马离去,跟随离去的还有数十人的随从。但是他却不知,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刺史府邸。
朝天峡的午夜是宁静的,周围一片寂静。当王建数十人进入关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