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公主,只有太子和四公主是皇后所出。太子谢璟,和谢奕从样貌到性格都简直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四公主谢蓉则随母亲,贤良淑德,温婉可人。
二皇子谢瑜,虽体弱多病,但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三皇子谢珺,放荡不羁爱自由,万花丛中寻欢。五皇子谢琅,天生神力,人称军营小霸王。六公主谢萱,古灵精怪,和谢瑶兴趣相投,最为要好。
“小七,你真是艺高人胆大,在父皇眼皮子底下溜走。快给我讲讲,醉仙楼都有什么好玩的?”谢萱扯了扯谢瑶的袖口,满脸兴奋,杏眼闪着光。
谢瑶完全无心回答她的问题,搪塞道:“没什么好玩的……好啦,改日同你细讲,没看父皇盯着我们呢嘛。”
一曲终了,舞姬退场。卫清禾给谢奕续上酒,慈爱地面向孩子们,道:“上元佳节,与君同乐。蓉儿,你不是有礼物要献给你父皇吗?”
谢奕故作惊奇地道:“哦?是吗?还不快呈上来让朕过目!”
谢蓉莲步轻移,手握一幅画卷,淡蓝的衣裙飞扬,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谢萱和谢蓉一看就是事先商量好的,谢蓉把着画卷一头,谢萱就拉着另一头缓缓展开。
本以为是什么千里江山图之类的讨巧俗物,没想到却是一幅画工略显青涩的工笔丹青。画的是人物群像,谢奕与卫清禾携七子游园。
“画中所绘即为蓉儿所愿,一切尽在其中。父皇定是会喜欢的。”谢蓉道。
“好!”谢奕龙颜大悦,随即赏黄金百两。
“蓉妹妹真是贴心啊,不像我,没给准备什么上得台面的。”谢珺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樽,脸上泛着红晕,长发凌乱地贴在他英俊的脸庞。
卫清禾道:“你啊,少惹些祸,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安慰了。”
谢珺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大步朝着夜色里去,同时道:“我努努力,争取让父皇母后早日抱上金孙。”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他痴笑着离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混账东西!脑子里除了男欢女爱,没有别的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哪一样不比女娇娥重要?堂堂大丈夫,成何体统!”谢奕是恨铁不成钢。
卫清禾连忙劝道:“珺儿还小,这个年纪的少年郎,不都是着急问爱求良人吗?七郎当年,也是这般鲁莽。”
“禾儿,他与你我当年怎可相提并论?迟迟未立正妃,终日里花天酒地,也不知是心有所属还是就想浪荡一生。”谢奕脸上罕见地浮现出追忆似水年华的柔情,提到谢珺又冷漠起来。
“孩子的事情就由孩子自己决定吧。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他也没什么用。他要是喜欢,不管是谁家的小姐,哪怕是村姑,都可以娶回来奉若掌中宝。”卫清禾道。
谢奕听着卫清禾的柔声细语,心中怒气淡了不少,大手一挥,道:“罢了,就当我没有他这个儿子。太子,你是弟妹表率,东宫之主,定不可荒唐度日。”
谢璟眼神孤鹜,刀削斧凿出工艺品般无双气魄,有不符合年纪的沉稳与手段,他起身抱拳,道:“儿臣谨记于心。”
谢萱瞧见气氛尴尬,便道:“父皇,母后,萱儿亦有好礼相赠。不过,此物需要众人配合,方显独特之处。”
“哦?是何物啊?”卫清禾期待道。
谢萱勾唇一笑,眼睛转了一圈,看向披着狐裘大氅、手握暖炉,始终默不作声的谢瑜:“二皇兄可有随身玉笛一支?”
谢瑜一愣,从怀中取出玉笛,又突然明白了,转头望向谢蓉,道:“蓉妹妹,可否为我赋一曲《青玉案》?”
谢蓉叫贴身侍女取来古琴,芊芊玉手抚上琴弦,道:“乐意之至。小五,今夜可是难得的机会。”
谢琅闻言猛地拔出佩剑,剑刃在烛火通明下还闪着寒光,粗声道:“萱妹妹剑舞卓群,我早就想领教一番了,咱们且比个痛快!哈哈!”
谢蓉拨弄着琴弦,谢瑜吹奏着玉笛,悠扬中透着灵动,随晚风飘向远方。
“看来今夜,只我一个孤家寡人啊。”梧桐树的枝丫上躺着青衣少年,耳畔乐曲动人心扉,奈何身侧无人相伴。
“月亮啊,你也会孤独吗?”
随着乐曲的愈演愈烈,谢萱与谢琅的招式也更加壮美,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这是谢瑶在唱歌。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五人通力合作,造就一场精妙绝伦的视听盛宴,谢奕与卫清禾皆是叫好连连。
“这就是我要送您的礼物。您看到了,有人擅舞,有人擅歌,长笛与琴,同样悦耳。”
“天地为台,生旦净末丑,众生皆为戏中人,在命运之歌里粉墨登场。各有志向,各有故事。”
“然而天下人之所以称天下人,是因为同为人族,共居真武大陆。”
谢瑶接过谢萱的话,继续娓娓道来:“正如我们,皆为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