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当然不愿意了——
温情张大了一双美眸,里面都是惊悚的情绪,可是对上萧庭深那明明幽深却让她莫名觉得委屈的神情,想到她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我愿意陪你的话,她那句‘当然不愿意了’生生噎在了喉咙口,语调一转,“当然……不是了。”
啧,她怎么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萧庭深目露满意地看着温情,“恩,那就好。你现下便叫岑夏收拾行李,搬过来,中午你陪我进屠苏酒,下五辛盘。”
温情未施粉黛的小脸上掠过一抹绯红,不情愿地喃喃了句,“哦。”
萧庭深觉得这永安侯府的温家六姑娘挺有意思。
温情嘴里说着‘哦’,可身形却未动。
萧庭深抬了抬下颚,“还不去?”
温情:“……”脸色懊恼地转身出去了。
萧庭深望着温情离开时纤细的微微弯着的背影,唇角勾起,无声一笑。自从自己伤了双腿以来,他本能地排斥所有节日,无论是热闹的,还是悲伤的,他通通排斥,而今天他却第一次升起对春节的期盼。
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过节,似乎同往日不同。
温情出了正房没立即离开,转眸看着门房的位置,眉头蹙得似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妈的,萧庭深到底什么意思啊?
这里的陪是指她理解的那个意思的陪么?
不过有一点,她很省心,萧庭深有腿疾,就算是干点什么,也应该是做不了的吧?
温情面色凝重,用力甩了甩脑袋才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开,抬步就往厢房走。
岑夏就在厢房门口等姑娘,见人回来立即迎了上去,见姑娘脸色不好,担忧地问了句,“姑娘,怎么了?世子同您说了什么,您面色这样不好?”
温情:“你也看出来了?”
岑夏面如死灰地看着温情,心头更是一紧,难道是世子爷怪罪姑娘乱来了?还是世子爷要将姑娘赶出坞堡?
她用力点了点头,害怕地看着温情。
温情猛地一拍大腿,郁结道:“岑夏,你说世子脑袋是不是秀逗了,说叫我搬去正房。”
秀逗不秀逗的,岑夏没听懂,但是她听懂了要姑娘搬去正房。
岑夏觉得自己一颗心像是被人重重摔了下似的,荡荡悠悠的,小脸上的害怕一扫而空,转而变成大大的笑容,“真的?”
温情:“……”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岑夏又道:“那实在是太好了!”
温情整个人都震惊了,完全不相信这话是从自己的忠仆嘴里说出来的,“岑夏,你说什么呢?”
岑夏激动道:“这样就太好了!姑娘,你与世子爷能够住在一块儿,那底下嚼舌根的人都得闭嘴了!你这样可就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了。”
温情:“……”
“姑娘,当初你为了逃开圣上赐婚而假死,和世子爷合谋来到漠北,奴婢心里就忧心啊,你若是假死了,就再也不是永安侯府里的六姑娘了,若是世子不与你成婚,你连平民百姓都不如,如今世子爷主动提出与你同住,虽说没有婚礼,您委屈了些,可往后您至少是世子爷的女人了!”
岑夏将心中的忧心通通说给温情听,搅得温情心湖里被抛进了一颗石子,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两人聊天的氛围莫名沾染着沉重的味道。
岑夏说这么多,温情心里当然也清楚,如果没有萧庭深,她就算是现代穿来的,比他们更懂历史的发展进程,可也不一定能在这乱世里立足。
温情伸手拍了拍岑夏的肩膀,“小丫头片子,你想得太遥远了吧,世子现下这般,我们就算躺在一起,我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女人的…最多就是单纯的各睡各的。”
“现下是不行的,但是以后一定可以的……”岑夏沉默了一会,突然有些遗憾又充满期望地说了句。
温情一口水差点噎死自己。
现在的古人都这么的……open?
温情忍不住上下扫了她一眼,嘴里嘀咕了句,“你都还没发育成熟呢,就想以后了……”
岑夏小脸绯红,到底是说不下去了。
天是果断聊不下去了。
温情进了厢房,岑夏便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东西。
温情有些无语地看了眼岑夏,见她要把自己的衣裳全部打包,连忙叮嘱了句,“夏夏,打包几件带过去就行,别拿那么多!”
岑夏嘴里回了句,“我知道的”,可手下动作却不停,该拿的一件都不落下。
温情……
使劲把主子往外推的女仆能要么?
温情踱步在梳妆台边,梳妆台上放着那一篮子用布盖着的宽皮橘,她手指掀起一点儿,朝里看了看。
这湿润的宽皮橘经过一夜,有些地方已经开始长白毛了。
最多再过个两天,这宽皮橘绝对发霉了,到时候她肯定是要提取青霉素的。
她若是天天陪着萧庭深,还怎么提取青霉素?
哎——
愁啊——
刚刚到中午时分,岑夏便和梁麽麽等人一起将温情所有东西都放进了正房里。
梁麽麽对新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