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和他越来越越来越熟悉了,他们二人形影不离,抛开江淑这点不谈,凌川对天瑜的确很够意思,这让涉世不深的天瑜觉得他们的确是知心朋友。
“天瑜,你和江淑都当了这么久的同桌了,你不会觉得腻歪么?”在某一天的饭后,凌川无意间对他进行发问。
只要提到江淑二字,天瑜的智商就会锐减,他本就是个孩子,很容易着了别人的道道,而潜鳞对于人类的谋略更是一无所知,他觉得所有的询问都只有表面的意思。也正是因此,天瑜对凌川袒露了心声。
他以为凌川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他一直对凌川抱有一种幻想,认为他们是极好的朋友,他希望让凌川明白他和江淑之间的关系,这样,作为朋友的他应该保持就应该和江淑保持分寸。他觉得会得到凌川的理解。
那个下午,天瑜对凌川吐露了很长时间的心声,他从一开始的相识相知说起,讲起他们认识以来他们发生过的全部的美好回忆,再讲起某一天他的突然动心,接着是为了江淑选择参加比赛,然后他们相爱。他回忆的详细又充满了感情,直到现在,江淑依旧是他心里引以为傲的存在。
凌川听了很久,面如静湖。
那一夜,他躺在床上,白天的波澜不惊只是假象,想到天瑜说过的话,他的心在隐隐作痛,这种生理上的疼痛是人到了大悲大喜后才有的感觉,他的心里正在酝酿着一阵风暴。
他同样无法摆脱一出生就为了某种使命的宿命,与天瑜那类被父母要求成绩的人不同的是,他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父母的样子,在出生后就和各地官员的孩子集中送往不为人知的地下基地,从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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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开始,十年里他没有接触过外界,阳光被人造光源取代,除了身边的这些孩子,他看不到任何生命,所有的指令通过广播发号施令,他们只能通过书籍和影像资料了解外界的世界,甚至食物,为了彻底改变其原本植物的样貌,也都是经过特殊处理制成的糊状,某种程度而言,除了生活在中土外,他们与这片大陆永远保持着失联。
十年里,他们活在非人的高压下,每天都有人流血和死去,想在这里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变得更强,淘汰对手。
他们的战斗并非传统意义上依靠武力解决问题,对于这些来自中土最上层社会的后代而言,要彻底把持中土,就要有异于常人的力量,这种力量源于灵魂的修炼。在能量体面前,世间的武器显得束手无策,反之,能量体却能够对灵魂和肉身进行双重打击。
修炼灵魂对寿命只有几十年的人类来说难如登天,何况他们的黄金年龄只有二十到四十岁这短暂的时间。因此,每个人的体内都被封入了猛兽的灵魂,以求短时间内提升他们的战斗能力和身体素质,他们不再是孩子,而是成了承载灵魂的武器。
孩子们并不知道这样做出于什么目的,甚至那些高层的官员同样一无所知,只能遵从来自最高层的旨意。在他们看来,人类社会发展已经到了极为发达的地步,各类武器能源已经层出不穷,他们随时可以摧毁一座山,填平一处海域,在几十年里他们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在具备了这些军事储备下,上层还要开发灵魂的能量。
这十年里,他像机械一样被灌输其余灵魂,他要做的不是修炼,而是如何利用灵魂的力量并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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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们只需要集中意念,将兽灵召唤,观察自己体内猛兽的习性和能力成了他们唯一的娱乐,再后来他们需要集中意念,让兽灵占据他们的体内,依靠他们的身体攻击。最高级的能量攻击,则需要征服兽灵或与它们心意相通,使兽灵听从自己,为自己所用。
他们到底还是孩子,一开始的联系充满了乐趣,这些兽灵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一种玩伴,后来他们开始竞技,产生的能量造成的破坏让他们更加兴奋,直到看见身边的人或是对手倒下,他们才明白这并非儿戏,而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杀戮,这样的历练里,过程充满了血腥和残酷。暗无天日的十年里,无数的敌人倒在了他的脚下。他已经具备了任意自如运用灵魂的能力,也就在这时,他和其他的幸存者被放归人类社会,在这之前,他被抹除了有关如何释放灵魂的那一段记忆。
第一次触碰到阳光的温度,他哭了,他希望过去的十年只是一场长长的梦,而现在,自己将重新获得生命的自由,他渴望为自己而活。
厮杀后留下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这段经历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道不可修复的创伤,让他不敢回忆,一点点的触碰都让他痛苦万分。
回归人类社会的时候,他的心里满是憎恨,他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让自己面对本不属于一个孩子该面对的生死和残酷,他不愿意自己的手上再沾上一滴血,因此没有对至亲下手。他见过了太多的背叛,这让他明白除了自己和兽灵,没有任何人值得接近和信任。
这些经历让他变得成熟而冷血,他更希望自己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机器,没有痛苦,没有感情,冷静而强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