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主动催船靠近,黄盖暗喜,心底早就乐开了花。
黄盖嘴角带上一丝冷笑,脑海里不由沉思道: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今儿是你自己上门找死的,怪不到老夫身上。”
先诈降,后火攻,此计成矣!
黄盖为了让事情稳妥些,开口附和张飞,喊道:
“将军真乃神人也,这鼻子,比狗子还要灵,本将这船上载的全是好酒,呵,不怕将军笑,本将就爱喝酒这一口,故而躲在载酒的船上,江途漫漫,渴了就喝几口,亦是人生一大美事。”
“将军,尔是性情中人,正合本将的胃口,本将这就去取酒,与将军不醉不休。船里有几坛十来年的花雕,今儿高兴,遇上将军,拿出来全干了。”
黄盖说完,转身走到船中间,从船舷处,拿起了一个酒坛。
酒坛里有酒么?是花雕?
有酒,也是花雕,但除了酒,酒坛还掺杂了大量的煤油。
虽说,干柴、稻草、木屑等物易点易燃,可要是浇上混着煤油的酒水呢?一旦起火,那简直是干柴遇烈火,不烧则已,一烧全烧光光了。
最好的引火之物,其实是桐油,可惜桐油的味道太浓,别说是张飞了,隔着江水,游鱼要是闻到桐油味道,都得直接臭死,翻了翻白肚,浮了上来。
酒,是最好的掩饰之物,其中混了煤油,更是避人耳目。
黄盖只等张飞上船,到时直接摔了手中的酒坛,再点一把火,料想张飞就是插翅也难逃,只能在一片火海之中,与灰烬陪葬。
黄盖早就想好了后路,在大船后面,绑着一艘小板舢,仅够坐下一人,等火势一起,黄盖自会混水摸鱼,借小板舢逃之夭夭。
“好!好酒?爱喝?妙!只要与俺是同道中人,都一个德性,那俺就当你是自己人了。待会俺先敬你三杯,但愿你的酒量别像个娘们,不然俺可得一脚踹了你,扔进江中喂鱼。”
张飞眼见两船仅离三步之远,一个箭步借力,直接跳上黄盖的战船,正好瞅到黄盖捧着酒坛走来,张飞顿时两眼大放精光,脚步未停,直冲了过去。
好酒当前,张飞的步法几乎逼近典韦,一息之内,就冲到了黄盖的面前。
黄盖还没回过神来,张飞已经伸手抢过黄盖手里的酒坛,顺势一扯,闻着酒香,笑道:
“好你个黄盖,有好酒也藏藏掖掖,哪像一个大老爷们,这酒,嗯嗯,闻着还不错,一个字:香!”
张飞说罢,整个豹头猛地压低,伸进了酒坛,一饮为快。
这时,黄盖总算清醒了,看到张飞已经夺过酒坛,一时大急,无奈之下,只好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打算吹出火苗,只要张飞的头颅一离开酒坛,黄盖就将火折子丢进酒坛之中,纵火烧船。
“呼!呼!呼!”
趁着张飞喝酒的咚咚声,黄盖赶紧吹了吹昨夜准备好的火折子,三两下就吹出了一条小火苗,在江风之中,火焰显得越升越高,照得炫光夺目。
黄盖将点燃的火折子藏在身后,开始叫唤张飞,好哄张飞的狗头离开酒坛,下一个狠手,黄盖镇定自如,诈道:
“将军,不好了!”
“将军,快看,江面来人了,是孙权,孙权追来了。将军,快!列阵!迎敌!”
黄盖说得急切,效果也好得可怕,张飞突然猛地抬起了头,朝黄盖喷了一口,促不及防的黄盖双眼被混着煤油的酒水一喷,不禁疼痛得自行闭上了。
下一秒!
啪!
张飞出手了。
张飞一脚踹出,直踢黄盖的小腹,瞬间就将黄盖给踢飞了,几秒之间,黄盖就掉落水中,在江水里拼命地挣扎,生怕沉入河中。
张飞倒不是害怕孙权追来,而是这酒喝得不对味,味道怪怪的,以为是黄盖拿了残次品来忽悠,一时气不过,出手踢了黄盖。
呸!
还说是好酒之徒呢?
就这?喝得下口么?
一股煤油味,也配叫好酒?
花雕是花雕,恐怕掺了什么死鱼、死虾或者是沙子了吧?爱喝这种酒的,肯定也是个沙雕。
“黄盖老儿,你这酒假的吧?孙权管这叫好酒?孙权这小子怕是个呆傻的,拿好好的钱财去买这种酒?可笑!江东地方家的傻儿子,人傻钱多,早知道俺找些酒坛,往里尿一尿,送给孙权喝,包准比你这酒还带劲。”
张飞刚才就咽不下去,一口接一口地喝,但还卡在喉咙里了,张飞和郭嘉两大酒鬼喝过的好酒无数,一入嘴,就知这酒是好是坏。
黄盖送来的酒,说实话,和马尿有得一拼,像张飞三天两头喝酒的人,尿出来的,也许酒的浓度比黄盖称赞的还要高。
在江河里的黄盖一听,气炸了肺,原来张飞不是识破了黄盖的诈降,而是嫌弃酒水不好。
黄盖好无语,早知昨晚就别通宵,将每一坛酒都混入煤油了。
幸好,黄盖出身江东,水性同样不减当年,杠杠的,在江水里一游,很快就往船边凑,游了过来。
黄盖生怕张飞暴脾气,不待黄盖解释,又补一刀,赶紧边游边说道:
“将军,开玩笑呢,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