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太守府,议事大厅。
刘云的屁股刚沾上椅子,军师阎柔就呈上一份黄色的布绢,阎柔知道刘云懒得看,干脆替刘云读了出来,念道:
“主公,洛阳来信,天下兵马大将军、国舅何进召主公回京师,听何进信中所说,黄巾贼首已诛,残军余孽不可一虑,然而朝堂上,宦官当道,怂恿天子卖官,还冒功贪功,何进让主公率兵前去听遣,诛宦官,清君侧。”
阎柔话音一落,简雍也凑了上来,笑兮兮地奉上另一份书信,看其制式,同样是洛阳所寄,简雍不让阎柔一人独秀,说道:
“主公,莫急。雍这儿也有一封洛阳寄来的信,信中落款乃是天子。天子密信中说,何进一介屠夫,身居大将军一职,德不配位,今掌天下兵马,弄权朝堂,有谋逆之嫌,命大汉十三州刺史、太守率兵入京师,共诛外戚。属下以为此信,并非天子之意,恐出自于十常侍张让的手笔。”
别驾简雍主内,统管府宅,军师阎柔主外,揽制兵事,这两人铆足了劲儿,都想成为刘云帐下第一谋士。
“彦本,宪和,你们一个军师祭酒,一个刺史别驾,能不能学学田氏一族?本刺史带了甄宓和赵爱儿回来,解了缺粮之危,你看田畴、田豫、田楷不仅劝降了田丰,四人联手还跑去屯田了。你们呢,拿一二封破信来给本刺史添堵,什么屠夫何进、宦官张让,本刺史得听他们的?”
“纵是天子,天高皇帝远,天子也管不到咱幽州的事,你俩看着办就行了。要是真有难处,那你们去找沮公与好了,你们商量着办,还有...一定要替本刺史盯紧公祐,钱粮省着花。”
刘云没功夫搭理阎柔和简雍,如今的太守府呀,内忧外患,内宅里四个女人,刘云还怕她们撕起来呢,真要争宠,那就祸起萧墙了。
刘云反手一推阎柔和简雍,将两人推给刚降的沮授和管钱粮的孙乾,撒腿就跑,回内宅和张宁、赵爱儿、甄宓、赵雨腻腻歪歪,好过听一群大老爷们讨论宦官和卖肉的。
内宅!分设四院。
张宁最先追随刘云,住在最外头的贤淑阁,此时张宁一瞅见刘云,莲步轻移,来到刘云面前施了一礼,竟也学阎柔和简雍,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黄牛皮的书信,笑道:
“云哥,你来啦。云哥,我娘家人来信了,呜呜,我哥说他在兖州黑山一带,被张邈和张超两兄弟围堵,数次截杀,快要没粮,撑不下去了,还说管大哥带着一帮兄弟,在青州的日子也不好过,青州刺史焦和当他们是眼中钉,肉中刺,举全州之兵,在追杀管大哥呢。”
“云哥,你能不能帮帮宁儿?救救我哥和管大哥,宁儿知道云哥有了宓儿妹妹,钱粮大增,可以的话,还请云哥出手,我会好好待宓儿妹妹的,奉宓儿妹妹为主亦可。”
张宁所说的哥哥,叫张燕,是以前张角的义子张牛角,张角死后,张牛角怕树大招风,改名为张燕。而管大哥,则是管亥,管亥原名叫黄龙,同样是黄巾起事后,张角八大亲传弟子、二十大方渠帅之一。
这等小事,在刘云眼里,易过喝水,只要张宁不善妒,瞧不起甄宓是商贾之女,那刘云就享齐人之福了。
“傻宁儿,在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你、宓儿妹妹,宅院之内,我都一视同仁的。你哥是我大舅哥,我能放任不管呀?你告诉你哥,还有管兄弟,稍后我让甄家把钱粮运过去,尽管霍霍,我养得起。要是兖州混不下去了,就来幽州,至于张邈和焦和,早晚要收拾他们。”
刘云花甄宓的钱,毫无吃软饭的觉悟,顶多拉上张宁,一块求甄宓咯。
大丈夫能屈能伸!
刘云牵着张宁的手,一路深入,进到了赵雨的听雨榭院前,看到赵雨一脸愁容,眉头都快皱成“川”字型了,赶紧安抚赵雨,问道:
“小雨,你怎么了?想你哥了?子龙就在外院,你可以随时去找子龙的,怎么坐在院子内独自发愁?小心长成了苦瓜黄脸婆。”
赵雨一听,发现是刘云来了,顿时面色一喜,刚站起身,又想到心事,一下子就萎了,重新坐回椅子上,用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往刘云一推,说道:
“唉!云哥有了新人,忘旧人,哪里还记得我赵雨呀,一回府,就找宁姐姐,也不见先来我院内坐坐。还有我哥...甭提了,一天天地忙着操练,压根没空理我,早知道还不如在赵家村呢,好歹有兰姐姐作伴。”
兰姐姐?
刘云听懵了。
哪来的兰姐姐。
刘云走近前一看,竟然又是一封信。
信上写着:赵雨亲启-夏候兰。
原来是赵雨的闺蜜夏候兰,给赵雨写信了。
擦!这年头,写信这么流行的么?
刘云扫了一眼,只见信中内容如下:
“小雨妹妹,我去赵家村找过你,发现你已经没在赵家村了。听行走幽州的客商说,你可能在涿郡太守府,所以给你写了这封信,我离开赵家村后,跟了我爹一起,投效了我大伯,我大伯不姓夏候哦,他改姓曹了,现在叫曹操,我跟着他们四处征战,居无定所,不再住在谯县了。”
“真怀念当初和你相处的日子,那时我们在赵家村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