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送来干净的毛巾递给齐舷，作为顶级饭店的侍者，只要不是闹出人命的事，泼水这种小事见怪不怪。
菜品一一送上来，是曾经和杜昀吃过的淮扬菜，明明味道都相差无几，此时尝起来淡然无味，原来不是和那个人一起，连味道也没有那么惊艳。
实在不合胃口，索性不再吃，放下筷子。
“你为什么要对付杜昀”
齐舷吃了一口菜，咽下，半晌道“我不是说过，为了你。”
莫聆不屑的笑了一声“我还没那么重要，你要是想对我下手，何必等到现在。”嘲讽的眼神看向他。
“你想要杜昀电脑密码，你也想要杜昀的实验核心资料，你背后又是谁？”莫聆缓缓道。
齐舷一顿，放下筷子，招人来撤走盘子，上茶。
茶香四溢，明明是大堂，却因为格挡的屏风，雅座反而变得私密，能听到远处的窃窃私语，却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深海只是探路石。”莫聆继续道。
茶水注入茶杯中停了一瞬。
“是德国那边。”
终于齐舷正视她，那双眼睛还和高中时那个决绝的女生一模一样，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只能说，杜昀的研究，非常有价值，有很多人都想得到。”
莫聆眼眸微动。
“虽然杜昀和德国方有合作，但是却一直没有拿出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杜昀，一直在利用德国提供的设备完善他的实验。”
“德国方，耐心到极限了。”
莫聆沉默，十指收拢，拇指摩挲食指，这是她思考时的小动作，突然回想起杜昀那天醉酒的晚上念叨的某些专有名词，很显然，杜昀是真的已经掌握了那项分子合成技术。
“我的卡是你的人偷走的？”莫聆转开话题。
齐舷挑眉没否认。
“通行卡我一直贴身携带，唯有一天离开过我的视线，是那天晚上的集市展会。”莫聆说出那个名字“朱齐愈”
那天被泼了一身的冷油，莫聆处理时不过转过身拿了几张纸巾，卡就被和她同桌的朱齐愈换掉，所以当时的她摩挲卡面，会有种奇怪感。
回来那天和姜子浩他们约饭时，莫聆说道朱齐愈来说信儿的事，朱齐愈打断了话头，巧妙的换了主谓，明明说的是姜子浩请求朱齐愈送信，在朱齐愈嘴里变成了姜子浩确实邀请过他参加游会。
这次动作也是因为杜昀出差才让他有机会得逞，索性没法破解杜昀的电脑密码，拿到真正的资料。
莫聆眯着眼“你为德国人做事？”
“莫聆，有些事需要借助某些力量。”
莫聆嗤笑“你可知道杜昀现在做的事价值是有多大？或许会改变阿尔兹海默症人群。”
齐舷收了笑容“有些事我不会做。”
莫聆得到自己的答案，突然道“你知道吗，我是为了你才去接近杜昀的，我根本就不喜欢他这种冷冰冰的男人，我觉得你更适合我。”
齐舷愣了一下。
旁边突然插进一道男声“是么？”
莫聆浑身一僵，这道声音实在是太熟悉，她几乎不敢回头。
拿着手机，戴上帽子，低着头硬着头皮要离开。
男人拉住她要错身而过的手臂，语气淡然得几乎和往日没有什么变化。“去哪？不和我解释解释么，蒋离？还是莫聆！”
莫聆低着的头低得越低，挣扎着手臂要离开“我，我还有事，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这句话几乎把杜昀气笑。
如果不是他亲自去问了司机，把她上车后在车上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司机叙述了一遍，提到‘离天空最近’的只言片语，猜测她要去的地方是不是本市最高的顶楼餐厅，他是不是又要再次失去她的消息。
几乎没抱什么希望的赶过来，结果这个女人，居然是和齐舷见面，还当着他的面说出认错人这样的话，蒋离，不，莫聆，你这个女人是没有心吗？
“认错人”杜昀低低冷笑，伸手拿下她的帽子扔到地上，五指撩开她低垂的刘海，定定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睛，就是这么一双眼睛，当初吸引他的这双眼睛，那么阳关活力，明媚艳人，都是假的么。
手指滑过她的眼角感觉到她的僵硬，连触碰都不愿意让他触碰么？那么那天晚上算什么？你就是这么随便的女人？
突然想到每一次亲密时，不由喊出的名字总让她有几分抗拒，察觉到她的不喜欢，他有意识的避开称呼，暗自认为她只是害羞不习惯，却原来根本就不是她的名字。
“莫聆？莫聆！很好”杜昀缓缓开口，大拇指按住她的唇“你到底还有什么事骗我，你到底是谁的人？”
莫聆慌乱的低头摇头，突然喊道“服务员，服务员，我要结账。”
远处的服务员本就注意到这边动静，暗自吐槽，这是和前任约会被现任抓住么？来这么贵的餐厅和前任约会，怪不得现任脸色这么差，这要是打起来怕是好一场拉架。
听到莫聆喊声，服务员拿着单据不得不上前，彬彬有礼“先生，小姐，请问谁结账？”
“我，我来”莫聆焦急道，眼神示意服务员过来带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