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允铮的车翻进悬崖,出事了。
温浅接到陈禹电话的时候,不顾裁到一半的面料,直奔医院。
等她随陈禹到达霍允铮的病房,身穿住院服的霍允铮已经起身并情绪平静地坐在了病床上。
额头上还缠着纱布,面颊带着擦伤,手也受伤了。
陈禹电话里说,距离出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是霍允铮一直让瞒着,所以他才偷偷藏着没有说。
刚痛失双亲的温浅看得满眼心疼和后怕。
她害怕霍允铮真的翻车严重,她再也见不上了。
“陈禹?”霍允铮听到声音,不确定地看向门口确认来人。
陈禹出声应道:“铮哥,是我。”说着,将手中的水果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霍允铮眼睛看不见,但耳朵尖着,他听得出一起进病房的还有一个很轻且急促的脚步声,不禁问:“另外一个是?”
嗓音磁性低沉。
温浅从听到陈禹电话里说的之后,心就一路揪着。
她擦了擦无声掉落的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紧接着缓缓上前。
她依旧不相信霍允铮的眼睛是真的看不见了。
于是她走到霍允铮的面前,伸出手在霍允铮的眼前轻摆了摆。
然而正如陈禹所说,霍允铮的眼睛对她的手没有一丁点儿反应。
至此,温浅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崩溃得紧紧抱住了霍允铮的脖子。
“是我。”温浅将头埋在霍允铮的肩窝处,失声抽泣。
她连声质问:“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在来的路上我有多害怕,有多担心你?”
黑猫刚给霍允铮打水回来,不知道病房的门怎么突然打开了,里面还传出了悲切的质问声和哭声。
当他看清楚是未来嫂子扑在霍允铮怀里的时候,他立即想开口和温浅打招呼。
“诶,嫂……”
不料他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陈禹眼疾手快地给捂住了嘴。
陈禹赶忙对黑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随即,他对病床上的霍允铮说到,“铮哥,我和黑猫去隔壁看一下狮子。”说完之后,当即带着黑猫去了隔壁。
“啊?你真说铮哥永久性失明了?”不稍片刻,隔壁病房咋呼一片。
陈禹倚在白墙上,摊了摊手,“我只是说可能永久性失明。我又没说铮哥不会恢复。”
这叫语言的艺术。
正坐沙发上用笔记本剪辑视频的高文谦,由衷地对陈禹竖起了大拇指,“陈禹,你这招高啊!不去做恋爱专家可惜你了。”
陈禹一脸谦虚道:“嗐,我这还不是跟书上学的。”
马猴好奇追问:“哪些书?推荐来看看?”
认识那么久,他居然不知道这些高学历的知识分子还会看那些情情爱爱的书。
他这个只会玩游戏的人很想长长见识。
然而,陈禹却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耳垂,有所遮掩,“我偶然在图书馆看到的书,忘记名字了。”
已婚的老牛可熟悉了这些小动作,顿时敏感了起来,“陈禹,你不对劲。”
马猴听老牛这么一调侃,当即明了陈禹那些招数敢情是为自己准备的,
将正在削苹果的刀子指向了陈禹,“老实交代,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兄弟偷偷交女朋友了?”
不过,陈禹可没那么容易把自己隐私给交代出去,尤其是还交代给一群光棍。
他当即否认道:“没有的事。还是先想想怎么说服铮哥,接受嫂子接下来爱的投怀送抱吧。”
“几个意思?”木森不是很理解,但直觉陈禹闯祸了。
陈禹有些心虚,“我骗嫂子的事没跟铮哥商量过。过几天铮哥能看见了,事情肯定会穿帮。”
或许用不了几天,事情就会穿帮。
他在想,温浅要是知道了真相生气了,再也不理会霍允铮了可怎么办。
他现在只怪当时给温浅打电话的时候,内心的主意来得太快,没有前前后后系统地设想过,
所以这会儿他才想着找众人一起合力想想办法,看怎么将这个谎给自然而然地圆过去。
悠哉躺床上的狮子,听得甚至从床上坐了起来,语调调侃,“陈禹,你小子现在这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陈禹极力为自己辩解,“我这不是为了他们俩人好吗?而且嫂子和铮哥闹别扭,吃亏的可是我们。”
停顿了片刻后,他继续说到,“这几天你们一起去了山区可能不知道。我可是大半夜了都还能接到铮哥的电话,要我给他汇报工作。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我猜十有八九因为失恋的原因,他的失眠症又开始了。”
众人听到这,纷纷没了继续调侃的心思。
霍允铮一直患有失眠症,而他选择治疗失眠的办法就是工作。尽管随着众人抗议,他近几年已经有所改善,但在座的除了黑猫和马猴都曾饱受过霍允铮的摧残。
负责金融版块的老牛就深有体会。
作为朋友,肯定不能看着兄弟这样继续下去。
尤其是,霍允铮和温浅的这种情况也确实是需要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