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允铮执意,温浅也不扭捏,乖乖跟着坐进了车里。
不坐白不坐。
温浅是个识时务的人,就算有些想法,来得快去得也快。
车里就是暖和。
这是温浅坐到车里后的第一感受。
只是手还是没能缓过来,不免一直搓着,时不时地呵一下热气。
霍允铮看着在认真地给自己的手回暖的温浅。
侧颜的温浅鼻梁高挺,睫毛长而微卷,红唇不薄不厚的,唇形莹润饱满,就像是诱人的红苹果。
霍允铮一时之间竟然不自觉地看恍了神。
直到车窗被人不轻不重地连敲了两下。
来人是裴景深。
霍允铮回过神,缓缓按下车窗,语气不冷不淡地问道:“有什么事?”
因为一贯深沉高冷,是以很好地隐藏住了被抓包偷看的窘迫感。
裴景深已经习惯了霍允铮这副和谁都不熟的态度,依旧微笑着脸道:“那么多年没见,不下来喝两杯?”
接着似乎真担心霍允铮不肯下车,又多补充了一句,“穆向南已经在他的店里等着了。”
那厮他原本还想约着一起来酒会的,谁知娶了孙云悠之后就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心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了。
温浅听到穆向南这三个字,微微愣了一下。
那不是孙云悠的丈夫?穆向南和霍允铮是朋友?
可这世界也太巧了吧?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温浅想,也许是同名同姓吧。
而过去几年,除了出席穆向南夫妻俩的婚礼和儿女的满月酒,老朋友们确实是很久没聚了。
霍允铮转身,从椅背后面取了一件棕色的中长款毛呢厚外套放到小手臂上,一边对驾驶座上的司机师傅叮嘱道:“老张,帮我送温浅回去,之后你就可以下班了。”
“好的,老板。”老张应,随口又多问了一句,“晚一点用不用我去接您?”
霍允铮不确定三人的小聚什么时候结束,果断道:“不用。我坐朋友的车就好。”
在这一点上,霍允铮可以说是非常人性化的老板,除非十分必要,一般不会让员工加班或加班到很晚。
说话间,霍允铮已经打开了车门,下车的同时也迅速穿好了大衣。
霍允铮本就身材高大,穿上大衣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感,气场更强烈了。
车门被关上之前,温浅听到裴景深对霍允铮道:“要不把你女朋友也带上?以穆向南一刻也离不开老婆的性子,孙云悠估计也在……”
温浅没有听到孙云悠,随着两人走远,后面的话她就更听不到了。
事实上,霍允铮对裴景深的话大多数也都没有搭理,下了车之后,径直地往裴景深的车走了过去。
两车相继离开。
路上,车后座的霍允铮不由得问起了副驾驶座上的裴景深,“你回来沪江的目的是什么?”
要知道,裴景深这种身份的人,如果突然出现在某一个地方,那绝对不寻常。
而且裴景深的司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开车时观察路况的警惕性和沉稳性,和普通司机明显不一样。
作为多年的死党和老同学,霍允铮更是十分清楚他和裴景深都一样,对这种相互客套和阿谀奉承的场面很不喜欢。
裴景深没有回答,透过后视镜意味深长地看了身后的霍允铮一眼,反问道:“你呢?”
他知道老朋友有多年难解的心结,但同时也担心老朋友为了报复什么都不管不顾。
霍允铮眸色幽深地看向车窗外,款款道:“讨公道。”
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在好友们面前隐藏过这一点,甚至他跑去东江创业也是为了这一点。
手肘倚靠在车窗上,裴景深停下正悠悠敲击着车门的食指,沉寂了片刻后坦诚道:“酒会的时候,我找人查了你回来这三年的事。”
虽然是好朋友,但这么偷窥对方的隐私到底非君子所为。
霍允铮眉头微蹙,面色略带不满,“你手上的公权力是这样用的?”
这可就冤枉了。
裴景深赶忙转过头解释,“我是在担心你,找的私家侦探查的。”
他分得清公私。
“结果呢?”虽然裴景深好意,但霍允铮的气依旧没有消。
谈到这个,私家侦探的能力毕竟有限,裴景深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三年前霍氏集团股权突然变更是怎么回事?”
做空股市那些他不懂。他就担心霍允铮期间是否利用了一些不好的手段来强行收购霍式。
经济犯罪同样是犯罪。裴景深可不希望未来某一天会在监狱里见到霍允铮。
霍允铮明了裴景深的担心,淡淡道:“霍俊峰贪心不足,和人签了对赌协议,我让木森带着云尚风投从中间插了一脚。霍俊峰对赌输了,就把他手上的股权直接卖给了云尚风投。再加上木森之前陆陆续续从散户和各大股东那里收购的散股,云尚风投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霍式集团的大股东,没做违法的事。”
原来如此。
裴景深立即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道:“那我就放心了。”
“所以,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