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南辰眼前闪过几次做的梦，明明该是陆珊的人，结果都成了她。
甚至，骆南辰想过，那晚的人会不会是她？
可那怎么可能？
陆珊连孩子都生了，他跟昱昱也做过亲子鉴定，怎么可能有错？
“骆南辰？”方岚没听到他的回音，轻叫了他一声。
“哦，没什么，”骆南辰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事，问她做什么，无非是增加两人的尴尬。
方岚也不是那种追根求底的人，他不愿说，她自是不会多问。
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最终还是方岚说了句，“记得把昱昱送过来。”
“好！”
电话结束，两人都握着手机发呆。
方岚走到窗口，此刻外面还是漆黑，冬天的清晨都是迟到的。
而等待天亮的时间，竟也变得那般煎熬。
墨席来的时候，方岚已经洗漱完毕，虽然她化了淡妆，但也能看到眼底的憔悴。
不用问也知道她这一夜没有睡好。
“下去吃早餐，还是让人送上来？”墨席问她。
“能等一下吗？我让骆南辰把昱昱送过来，我想等他一起吃早餐，”方岚算是间接告诉墨席，她跟骆南辰联系了。
“好！”墨席看了下腕表，“时间还早。”
墨席走到沙发看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方岚也坐过来，两人没说什么，倒也不觉得尴尬。
可是早间新闻播完，已经快八点了，昱昱还没过来，方岚就觉得不对了。
她没有跟骆南辰联系，而是打给了李小川，骆南辰说了让他把昱昱送过来。
“太太！”电话里，李小川又恢复了对她以往的称呼。
“昱昱送过来了吗？”方岚问。
“没有，今天应该送不过去了，”李小川说这话时看着宋姝贞。
李小川接了骆南辰的电话，要他接昱昱送给方岚，结果到了家里，宋姝贞说什么也不要昱昱离开自己。
如果换别人都好说，可这位是慈禧太后，李小川也不敢多说。
“怎么回事？是昱昱怎么了吗？”方岚不知情况的急问。
“没有，是夫人她今天想让昱昱陪着，”李小川小声的解释。
方岚闻言便懂了，以前宋姝贞疼她护她不行，可现在就像是跟她有仇似的，不论做什么都是反着来。
“那我知道了，今天不送就不送吧，”方岚没有勉强。
电话挂了，方岚看向墨席，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
墨席关了电视，牵起她的手，“吃完早饭，刚好去看人。”
在这一点上，方岚真的特别感激墨席，总是懂她顾及她的情绪，从来不会让她二次难堪。
两人吃过早餐，墨席开车带她去了精神病院，还没见到汪红梅，就听院长跟她叨叨起来了，“方小姐你继母这人真是无敌了，你知道吗，现在她都快成这儿的大佬了。”
方岚不意外，汪红梅一直都强势霸道，在哪儿都能立山为王。
没用方岚问，院长就接着倒苦水道：“本来是四个人一室的房间，她愣是给其他三人洗了脑，让她们都离开那个屋子，而且不论我怎么说，她们死活也不愿再回那个房间，不光是她们，其他病人也不愿跟她同住。”
院长无奈摇头，“好好的四人间，在她手下生生成了她的一居小独室，我真佩服她的能耐，不光是住的，吃饭也是这样，大家都去吃饭，她从不自己打饭，都是往那里一坐，然后其他人过来，把她想吃的都送她盘子里，还有......”
院长几乎气都没喘，把汪红梅的种种说了半个小时，肉眼可见的愤怒，气恼，还有无奈。
方岚知道院长的话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墨席听，当初把汪红梅送进来，是他搭了话。
如果不是因为墨席，汪红梅这么个作法，肯定早让她滚蛋了。
可是让汪红梅住进这里，并不是让她享福的，但她就是有这本事，不靠任何人也活成了女王。
“没人治得了她？”墨席淡淡出声。
“怎么治？总不能对她上手吧？”院长苦笑着问。
墨席没有说话，院长这才反应过来，但又看了眼方岚，而方岚在这眼神互动中便什么都明白了。
“我去见见她，”方岚出声。
“方小姐请随我来，”院长带着方岚往汪红梅房间去的时候，又一路说叨，说这个墙上的脚印是她踩的，那棵花是她用热水浇死的。
总之一句话，汪红梅在这个精神病院活成了疯子中的老大，无恶不作。
“方小姐你小心点，这女人狂暴着呢！”最后，院长提醒。
方岚说了声谢谢，推门进了汪红梅的房间，果然如院长所说，房间里就只有她一张床，什么东西都归置的整整齐齐，而且还有一个祭台，上面摆着一个盒子，还有一些水果。
这是给方青青准备的！
果然是亲生的，估计这辈子汪红梅也就对方青青如此用心了。
方岚还记得她父亲死后当天，尸体还没凉呢，汪红梅就去打了通宵的麻将，后来火化埋了，她也没有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