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攸之思忖片刻,将身后的背囊反背到身前,对众人说道:“这样吧,你们将背包里的绳索全都拿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白攸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只得照着白攸之所言,将绳索一一取出。
白攸之将绳索放置于腰前,在腰上打了个水手结,然后对疏桐说道:“疏桐,你过来。”
疏桐乖巧地走了过去,白攸之亦将绳索的一端在疏桐的腰上绑了一个结。
“大家按照我的做法,将绳索串连成一排,会水的在前头,不会水的在后头。丫头,你认识路,你在最前面。”白攸之指挥道。
众人依照白攸之所言,前后次序排成一列,那采珠女在最前头,白攸之紧随其后,紧接着是两位水性好的捕快,继而是谢屿天、疏桐和柳霜是,最后是一些恐水之人。
“你们这些不会水的,入了水后,切记不可挣扎,亦不要随意往相反地方游动,你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莫要大喊大叫,屏住呼吸,等待上岸,明白了吗?”白攸之吩咐道。
紧接着,白攸之又道:“会水的待会就尽力向上游动,由于我们人多,应该会很吃力,大家一定要坚持住。”
眼看着水就到了那小丫头的脖颈,情势已经危在旦夕、刻不容缓了,那丫头深吸一口气,钻入白花花的水中,向那洞口钻去,白攸之亦使劲浑身解数向外游动。
千钧一发之际,最令人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一捕快身材宽胖,虽极会水,奈何洞口太小,他浑圆的肚子被卡在洞口,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白攸之等人在前头拼命拉,却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感觉身后阻力甚大。他身后的捕快亦用力将他向外推,奈何体型与洞口相差过大,实在是难以为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疏桐万分焦急,情急之下,她心一狠,拔出靴中的小佩刀,朝那捕快的大股处浅浅扎了一刀,那可怜的胖捕快发出一声闷叫,疏桐吓唬着说道:“我马上要扎第二刀了。”
那捕快听罢此言,心中更是害怕,为了逃离下一刀,拼尽了全身力气向外游动。
只听咕噜咕噜两声,他竟顺利从洞口处逃脱,顺利到了水中,而水流被丝丝鲜血微微染红,模糊了身后之人的视线,与此同时,一股腥臭蔓延开来。
但顾不得那么多了,其余捕快见洞口大开,连忙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不不不……我不进去,打死我也不进去。”那自小溺水的捕快哭哭啼啼,害怕地尖叫道,竟向相反方向跑去。
“糟了。”疏桐暗叫不好:“你冷静一些,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
“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我害怕。”那捕快哀求道,模样十分可怜。
疏桐眼疾手快,抬手自那人脖颈处用力一击打,那人只感觉头脑昏昏沉沉,很快没了知觉,疏桐命令道:“拖走,赶快。”
队伍这才得以继续顺利行进着。水刺骨而又冰凉,有许多白色的泡沫,众人顺着深深的水,拼了命地向上游动。
似乎快要到头了。
只见阳光若隐若现地穿过湖水,洒向湖心,波光粼粼,竟叫人感到十分温暖。
那丫头最先跃出水面,头露出水面后,她不顾一切地大口呼吸,白攸之亦探头,冷静了一下连忙道:“快上去,先把他们拉上来。”
“不会有人在岸上埋伏吧?”那丫头警惕地问道。
“目前看没有。但无论如何,先赶快将他们拉上来最重要。”白攸之四下观察着,说道。
丫头和白攸之等捕快先后上岸,先是将那些“残兵败将”拉了上来,有几个吃水严重,已经昏迷了过去,谢屿天忙施救。
白攸之趁着空当,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凹槽型的三清山,凹槽处十分平整,似乎确实是人工开凿的。白攸之看四周树木并不茂盛,还只是小小的树苗,因而推测道:“这里应该兴建没多久。以前他们恐怕还是以地宫活动为主,只是近年来不知为何,他们才将活动的范围扩展到了这里。”
“我们现在受伤的受伤,且身上湿漉漉的,白大人,我看是否应该先找个地方,把衣服烘干,把受伤之人的伤口处理一下再说呢?”丁仝问道。
“受伤?”白攸之狐疑道:“这是怎么回事……”
疏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这个嘛……方才那捕快卡住了,我为了他能够顺利从洞中出去,就刺了他一刀,你看吧……他果然出来了……”
“事情从急,可以理解,你莫要自责。”白攸之拍了拍疏桐的肩膀,说道。
“嗯,我知道。”疏桐点点头道:“我这就去给他包扎一下。”
“白大人,此处不远有个山洞,我已经观察过了,没有人,很安全,我们可以在那里暂时休整一下。”侦察的捕快湿漉漉着身体,却十分欣喜地来报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快过去吧。”谢屿天拍手道。
于是,一行人前前后后地向山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