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标题,其实是在暗示今日有所行动。”谢屿天继续分析着。
“这南吕是十二律中的第十一律。”白攸之思忖着:“其中肯定有什么玄机。”
疏桐挣扎着要坐起来,被白攸之又按了下去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
“不行,小翠肯定暗中传递了什么消息给秦念筹,若是不想明白,他要是又跑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白挨了这刀了。”疏桐固执道。
“你躺着想也是一样的。”白攸之说得疏桐哑口无言。
“这十二律。”谢屿天插话道:“出自《周礼·春官·典同》:凡为乐器,以十有二律为之数度。后又出现于《吕氏春秋·古乐》:次制十二筒,以之阮隃之下,听凤皇之鸣,以别十二律。其雄鸣为六,雌鸣亦六,以比黄钟之宫,适合。难道是对应某个机关?类似于八卦阵之类的。”
“可秦念筹在狱中,要这卦阵何用?我觉得是时间。”疏桐摇头道。
“对,救人的时间。”白攸之赞同道。
“护龙军还留了一手,没有倾巢出动?”谢屿天问道。
“不太可能,如果我是护龙军,一定想要趁这次巡游将梓成除之而后快,所以定是派出手中所有人马,不会再留有余地。”白攸之道。
“我同意。”
“那我明白了,是小翠想要孤注一掷,救情郎!”谢屿天一拍脑袋,指着白攸之说道。
“十二律分为阴阳两类,阳律六为黄钟、太簇、姑冼、蕤宾、夷则、无射;阴律六为大吕、夹钟、中吕、林钟、南吕、应***为十二律。假设十二律对应十二时辰,那么便是……”白攸之缓缓道。
“戌时。”谢屿天抢先一步答道。
“正是。”
“明白了,今夜戌时,有人来救他。”疏桐总结道。
“怪不得……”白攸之喃喃。
“怪不得什么?”
“念筹曾对说:你不必如此费心,我不需要。竟是一语双关。”白攸之后知后觉道。
“现在……好像就是戌时……”谢屿天惊觉不妙。
“不好,快走。”白攸之拉上谢屿天便向牢房奔去。
御查院牢房内,二人一路疾奔,只见值班的捕快已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谢屿天连忙以食指探他鼻息,依然感受到微弱呼吸,这才松了口气道:“只是昏过去了。”
“走,快去牢房里看看。”
关押秦念筹的牢房里已空空如也,只剩下那张捆绑着他的木凳。
白攸之走上前,只见地上零落着一根细铁丝,铁丝旁是早已被打开的枷锁和铁链。
“是那个吻……”白攸之喃喃道:“错了,我从刚才便疏忽了,包子没问题,是吻,小翠用吻将铁丝递给秦念筹。”
“木凳上还有余温,应该走了没多久。”谢屿天上前,以手按木凳,微弱的温度自木凳上传来:“秦念筹带着伤,肯定跑不远,我们快追。”
二人沿着御查院后院门冲出,见两个小小的人影在花街的尽头趔趄奔跑着,谢屿天径直向前追求,白攸之则遁入两侧岔路,准备一前一后夹击二人。
“站住!”谢屿天大喝一声,那二人加快了脚步,频频回头察看。
白攸之自岔路冲出,将那二人围住,道:“你们跑不掉了。”
“此事和小翠无关,你们放了她,我跟你们回去。”秦念筹将小翠护在身后,因为赶路,胸口的伤口开裂,血缓缓渗出,他以手按住,强忍着疼痛。
“二位大人,念筹他知道错了,你们给他一个机会吧,我们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平平淡淡的生活。”小翠跪在地上祈求着,哭得梨花带雨。
“小翠,不必求人。”念筹挽住小翠的胳膊,用力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我相识不过数日,却待我极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此生负你,来世我秦念筹必还你这份情。”秦念筹隐忍说着,不敢去看小翠的眼。
“我不要什么来生,哪有什么来生,我就要此生。”小翠语无伦次地说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白攸之喃喃道。
“罢了,我可以放小翠走。”白攸之叹了口气,将秦念蓁押走。
小翠用力握着秦念蓁泥中带血的双手,迟迟不愿放开。
那双手,细瘦颀长,骨节分明,皮肤很白皙,仿佛水莲花似的,虎口处因为常年持刀剑而生了老茧,靠近食指的掌心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这双手,本应是牵着挚爱之人,弹琴题诗的手,如今却裹满了泥、沾满了血。
“谢屿天,把她送回去吧。”白攸之命令道。
谢屿天亦面露不忍之色,忍耐着强行拖开小翠。
秦念蓁被白攸之押着,七魄仿佛失了六魄,如魑魅魍魉般木然行走着。
“后悔吗?”白攸之又一次问道。
“有一点儿。”秦念蓁低着头,没有看他。
“也许你本可以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