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幕上有星星,趁着微弱的月光,疏桐和白攸之乘着马车回了白府。
晚膳桌上,白有逊清退了服侍左右的丫鬟小厮,问道:“今日下午御花园惊现蓝色山茶异象,是否就是你二人所为?”
疏桐点点头道:“是的,父亲。”
白有逊抚须叹道:“真是一步险棋,好在一切顺利。”
白攸之盯着疏桐,她的脸白净娇嫩,右眼角有一颗若隐若现的泪痣。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想。
只见疏桐左手端着翠玉青窑白瓷碗,里面装着少许如珍珠般的米粒,她右手持箸,夹起一口米饭送入口中,又伸长手夹了几株青菜,低垂着眼眸。
“明日,你们大哥就要回来了。”白有逊难以掩饰欣喜地说道,“按照惯例,他应该先去朝廷述职,随后便回府。”
“那明日可得起个大早,好好做些个好菜。”陈淑芬乐不可支地说道。
“明早我和明月去南小街买点吃的。”疏桐接道。
“我同你一起。”白攸之补充。
用毕晚膳,疏桐洗漱完毕,美美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白攸之随后推门而入,刚洗完热水澡的他身上还散发着烫人的余温。
他掀开被子,躺在疏桐身侧,不知为何,他总觉身上发烫,不是热水的缘故。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发烧了?”身侧的疏桐凑过来,自然地以手贴上他的额头。
掌心的触感绵密地传了过来,白攸之没有说话。
“这么烫?不会是今日在御花园吹风,受了风寒吧?”疏桐自顾自说道,离得很近,她的气息吹拂了过来。
白攸之有些战栗,她……
“我去给你绞个冷帕子敷在额头上,会舒服一些的。”疏桐起身,左手撑在床沿,左脚先一步跨了过去,整个人横在白攸之上方,待要跨右脚时,她没稳住身子,失去了重心,跌在白攸之身上。
咚咚——
是他的心跳,紊乱而迅速,隔着结实的胸膛清晰地呈现在疏桐耳中。
她的腿叠在他的腿上,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哎呀。”她连忙用手撑起身子。
白攸之的掌靠在她柔软的腰肢上,然后把她按了下去……
他突然明白,他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也许……嘿嘿,他也不是君子。
他有些失了智,靠在她的耳垂旁,轻软地咬了一口。
一股酥麻传遍了疏桐的全身,她惊讶地转过头去看白攸之,一阵细密的吻落了下来。
湿润的,急促的,她怔住了,那感觉竟然是如此的每秒以至于她忘记了呼吸。
白攸之的手探到她的腰间,青衣丝带岌岌可危……
“咳……”疏桐慌乱得推开他,大口呼吸着。
“那个,我我我去书房。你你盖好被子,别真感冒了……”她一骨碌起身,不敢看白攸之,连鞋也忘了穿,着急忙慌地跑向了书房。
他看着疏桐如小鹿般慌乱的脚步,心飞快跳着。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些懊悔刚才的冲动,但是那温度却仿佛还流淌在全身,让他万分清醒。
清柔的月光洒在雕镂的窗台之上,宛若镀了银。远边的星星高挂天际,似乎在偷窥着人世间的秘密。
他侧了侧身,床里边是疏桐方才躺过的地方,他深吸了一口气,陷入了无眠的黑夜……
第二天,疏桐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从书房走了出来。
“欸,你们吵架啦?”在后院摆弄花草的陈淑芬扬起声调问,手里攥着拨浪鼓的安安咿咿呀呀地喊着。
白攸之也顶着一头大大的同款黑眼圈,自寝卧走出。
“没有没有。”疏桐急得摆手,脸上爬上一抹羞赧,她凑近陈夫人,假装若无其事地逗着怀中的安安。
“攸之,你可得让着点宝扇,不许欺负她。”陈淑芬一边左右晃动身体哄着安安,一边说道。
“知道。”白攸之挠了挠头,眼神闪躲地说。
“去南小街买东西,快去快回。”陈淑芬看看白攸之,又看看疏桐,感到有些好笑,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谈情说爱的……
二人携明月出发去了南小街,大包小包地买了许多东西,三人满载而归。
疏桐在厨房打下手,做了满满一桌子好菜。
陈淑芬惊叹着说:“宝扇,你一个相府千金,怎么烧菜如此娴熟?”语罢她从锅中衔起一块鸭肉,浅尝了一下,忍不住称赞道:“味道极好!”
午时,白攸宁携着一小支人马回了白府。
几年不见,西北的朔风和毒辣的太阳吹晒得他的皮肤黝黑粗粝,但眉眼之间依然是从前的少年。
他的长发高高束起,盔甲戎装,配剑在身,尽显威严。
“儿子……”见到白攸宁,陈淑芬有些抑制不住激动的泪水,“瘦了、黑了,想必是吃了很多苦……”
“娘,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白攸宁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安慰着说。
“大哥。”白攸之喊道。
“好像长大了一些。”白攸宁逗趣着说,随后看了一眼疏桐,含着笑问道:“这位是……”
“大哥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