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反悔
还有这副画,上次见时就有一点让我很在意——视线。
画中我的视线明显聚在某处,在看着什么......可连我自己都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我如此在意?会不会和这幅画一起也传了下来呢?我四处看了看,屋子、房子、院子,却什么都没有。
按理来说,画中我盯着看的,应该就是作画人当初所站的地方。难道是他身上!?他身上会有什么让我如此在意?曾让我如此在意过的东西......
无事牌!没错!就是那块无事牌!是那个书生!再普通不过的一个落魄书生,永恒不变的困苦——怀才不遇。可他身上却有一件东西让我异常在意,而他也捕捉到了我的在意,用一副画定格住了那一刻。
那是挂在他腰带上的一块宽两寸长三寸,厚约三分的浅灰色石制无事牌,除了四周一圈镂空菱形雕花外牌面上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
我记得当时他还解释了什么,他说......他说:“别看这无事牌其貌不扬,可神奇着呢。我小时候家境还很富裕,因为我不大记路,我爹就给我寻来了这块无事牌,据说是花了大价钱的。这牌子只要敲一敲,”对!他一边说还一边演示了一下。“声音能传的很远很远。就算不记得路,家人也能循声找到我。后来家境落败了,其他东西都卖了,就它还留着,主要也是它这模样,没人识得货。”
是的,的确是这个用场。这石头极少见,敲击声音犹如深谷击磬。星落曾无意间在灿华谷深处发现了它,做成了无事牌让异堞随身戴着,但当时并没有雕花,若非两块,多半是为了美观后雕的。
“我们已经很久没休息了,”真是难得小掌门会主动提休息!由此看,说不定我们在谷下的时间早已经超过了三日。“那声音本以为不会这么远,但现在看来还不知道要再走多远呢,到了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里虽然狭窄昏暗,但看着不像会有什么危险的样。我先睡,你们俩看着,等我醒了你们再睡。互相监督!要是我醒了见你们谁睡着了就把这蚯蚓烤了让谁试吃!”
原来不是备用照明设备,而是备用粮!
“谨遵小掌门号令!定不辱使命!但这东西看着就有毒,咱还是......”
“怕什么,说不定你准师父就在前面呢。”
准师父?难道她已经给我找好爬树师父了?没听说呀。“谁呀?”
“我仔细想了一下,你这些年练功实在稀疏了些,这我有责任,让你错过了好年纪,性子也偷巧惯了,就算重新学一门适合的功夫也难保你能坚持下来,不过好在你家传刀法前四式还算扎实,而这四式重在远攻,与善奇门的功夫异曲同工,与你性格又合......”
“行路啊!?”
“来了吗?喊这么大声我还以为你看见他了。”
“还性格合!?他明显和我有仇!你让他教我还不如直接把我扔进狼窝!”
“你别说,这也是个方法啊。”
“当我没说。你看!”我指着异堞。“他睡着了,让他吃。”
小掌门看着异堞,明显动了什么心思,然后淡淡道:“塞逐也是个好窝。叫起来,我要睡了。”
“明白!”不睡觉固然是种折磨,可酣睡正好被强行叫醒也绝舒服不到哪去。但这可不是我们欺负他,让战斗力最强的人尽可能的保持最佳状态,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我们的安全,大局出发大局出发!
被我打醒的异堞因为又傻又没脾气,乖乖的拼了命的和我大眼瞪小眼,却也撑不了一时半刻,奈何是真困啊!我上次这么困还是在赌坊大赌三天三夜被小掌门抓回去连着练了二十遍平云刀那次。
“要不......”我先开了口。
“跑了。”
“啥?”啥跑了?“要不”怎么就接上“跑了”?“跑?啥能跑?跑......”我的照明工具!那一瞬,我心里是多想放它自由!但它却跑得慢吞吞的。“这么不想走就留下嘛,何必做出这副样子?”我拖着自己这具残躯一把将它抓了回来塞进了装着它同伴的布袋子。再抬头看我家小掌门,显然她也远比看起来累得多,说话声根本没影响到她。既然如此,那就靠嘴提神吧。
“我听说两三年前塞逐与邻国有过一场不小的战事,还战死了一位王子,可是你哪位哥哥?”
“是五弟。听小妹妹说虽然父亲早想攻下邻国,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后来五弟弟知道了这事就立了状自请攻打邻国,或胜或死。”终以一死换半国!?这孩子咋想的?“他死了,后来接任他的二哥胜了。那时大哥和三哥已经死了,三哥挑战大哥赌了命。虽然每年初都会设擂比武,规定只能点到为止,并以结果分配这一年的吃穿用度。但如果有人不服,则可以再行挑战,同样不能伤人性命,可得下注,赢了名次对换,没赢就输了赌注。被挑战的人如果不想打或觉得注不够大也可以拒绝。可有一种情况是不能拒绝的,就是挑战的人赌了命。一旦有人赌了命就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下擂台。结果三哥输了,大哥也受了重伤,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也死了。”
“都说帝王之家无手足,这规矩也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