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王知道晏琼思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不知道他又会怎么做了。
皇后也没为难苏辛夷,纵然她知道苏辛夷跟宴琼思不睦,但是至少明面上苏辛夷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至于私下里有没有推波助澜,她没证据也不能认定。
但是,她知道,苏辛夷肯定是做了什么的,只是如今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至少苏辛夷跟太子对她的儿子是怀有善意的。
人,总得做取舍。
这个道理,从她做上后位不久就明白了。
苏辛夷回了东宫,赵嬷嬷扶着皇后进了内殿,瞧着皇后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劝了。
皇后坐在临窗的大榻上,倚着软枕,然后轻声说道:“嬷嬷,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当初我就不该这么纵着琼思,不然也不会到今日的地步。”
赵嬷嬷心神一凛,立刻说道:“娘娘,您怎么能这样想,容王殿下还是您亲生的,您也是这么养大的,殿下可没做让您为难的事情。老奴说句大不敬的话,殿下遇到让您为难的事儿,那时宁肯自己为难,也没真的让您难受过,可是郡主与郡王妃呢?老奴心里替娘娘您委屈啊,但凡为您想想,您在宫里如今的处境,她们也不能这样为您添麻烦啊。”
皇后心里最在意的事情被赵嬷嬷一语戳破,她最伤心的就是这一点。
赵嬷嬷怕过犹不及,说到这里也就不肯再往下说广平郡王妃母女的不是,反倒是笑着说道:“老奴觉得太子妃说得对,如今殿下回了京,说不定明年娘娘就能抱上孙子了,到时候有的您忙呢。”
多想想自家的娃,别人的还是算了吧。
狗肉贴不到羊身上,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想明白就好。
皇后也跟着笑了笑,“嬷嬷,我是真的尽力了,她们不要怪我。”
“娘娘,您怎么这样想,换做谁身上,只有感恩的份儿。”赵嬷嬷忙道。
皇后笑了笑,这次没有再说话,对着赵嬷嬷摆摆手。
赵嬷嬷弯腰退下去,到了廊檐下对着广平郡王府的方向啐了一口。
没几日就要过年了,年关下正是京城最热闹的时候,没想到接二连三曝出有关益王的事情来,尤其是晏陵告御状一事过后,润仪郡主与益王妃私下会面的事情也传得沸沸扬扬,紧跟着又曝出当年猎场襄王被迫娶了尤香薷一事,也有晏琼思的手笔,事情一下子炸开了锅。
晏琼思被推上风口浪尖,作为她的嫡亲姨母皇后的日子也有些艰难起来,人人都知道,皇后对这个外甥女是当亲女儿疼爱的。
随着事情的步步推进,苏辛夷明显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许玉容去哪里了?
当初猎场的事情,是许玉容与晏琼思联手,怎么现在都针对晏琼思,倒是许玉容像是神隐了?
晏君初忙了一天回东宫,听着苏辛夷疑惑的话,就对她解释道:“李太师那边出手了,他们想要趁机想要把皇后摁下去,所以就拿准备晏琼思的事情说事。”
苏辛夷沉默一下,“应该能想到的,容王现在怎么想?”
“他?”晏君初哼了一声,“大约还是觉得李太师等人太过分。”
苏辛夷:……
对上辛夷的神色,晏君初笑了笑,“不过好在还有救,晏琼思做的事情,这次也确实伤到了容王。若是以前大概就会闹着救人了,不过这次倒是没做什么。”
苏辛夷就道:“眼下多做多错,事关皇后娘娘,容王自然要仔细斟酌,他救晏琼思,那么皇后娘娘怎么办?以晏琼思现在做下的事情,应该不止是李太师出手,江尚书那边只怕也会出力,毕竟人家儿子断了条腿。”
容王又不是真的傻,当下局势只有自断一臂才能保住皇后,若是容王这个时候还要闹着救晏琼思,只怕真的激怒了朝臣与陛下,皇后的处境更加艰难。
“放心,我会让姜墨殃将许玉容扔出来,再把李家谋划借益王的手欲将李纪弄回京的事情放出去,如此李家自顾不暇,就没工夫对着皇后穷追猛打,两边一旦持衡,益王就不能混水摸鱼,这次他也跑不了了。”
“那翁家什么时候出面?”
“等益王浮出水面之后,不只是翁家的事情,还有粮仓一案都要齐头并进,务必不能让益王再有退路。”
“粮仓的案子不是鹿鸣林扛下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涉及到南边几处府县,鹿鸣林倒是讲义气,但是其他的人为了自保还是要尽力将功赎罪,这就给了咱们机会。”
苏辛夷明白了,太子殿下肯定是暗中说服玉宁、沧南几处府县的知府知县出来作证。
正想到这里,晏君初看着苏辛夷就道:“曾知府可真是思虑周到,他稳坐在徽启的位置上,辖制住惠山、南商与玉宁还有沧南的联络,还硬扛住了鹿鸣林的威胁不说,居然还拿到了一封疑似鹿鸣林写给益王的信。”
“真的?”苏辛夷很是惊讶的问道。
“信的真假还不好说,不过已经在送来京城的路上,大概明天晚上就能到。如果信是真的,鹿鸣林就算是白死了。”
苏辛夷想着大嫂的父亲这是致命一击啊,难怪陛下让他一直待在徽启的地盘上不挪窝,一般人还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