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见礼,脸上带着笑,话可有点不客气,就差没直接怼一句,你悄默声的上门不礼貌啊。
苏辛夷听着容王这一句眉心一跳,她什么都没说,见过礼后默默地站在一旁。
若是往日,她肯定会主动跟太子打招呼,但是今日涉及到行商的大事,尤其是之前跟容王说过的话不好现在表现得跟太子殿下很熟悉的样子,这不是拆自己台吗?
太子转过身,看着笑容有些僵硬的容王,再看着今日格外沉默的苏辛夷,温和的面容微微一敛,这才开口慢慢说道:“孤正好路过这里,就顺便进来问七弟一句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
容王才不信,太子闲的没事儿干也不会做这样的无聊事,本想怼一句,又念及眼下商队的事情还得太子搭把手,硬生生的把话咽下去,咬咬牙,这才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大哥既然来了,正好在这里顺便吃个饭,弟弟有件事情想要跟大哥商量。”
太子看了容王一眼,“什么事现在说吧,吃饭就不必了,回城在即,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苏辛夷看着两兄弟虚情假意的样子都替他们心累,上辈子斗成那样真的是没什么意外的,她觉得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眼前还不能撕破脸皮,生怕容王忍不住要跳脚,她只得捏着鼻子站出来对着太子笑着开口,“是臣女有件事情想要求太子殿下帮忙……”
太子闻言转头看向苏辛夷,“既然是求孤,又怎么会在容王这里?”
之前还是七弟,现在又是容王,容王脸上的笑容都没了。
兄弟情,真是薄如纸。
苏辛夷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太子一眼,这还是她第一回见殿下这般,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生怕太子真的误会了,天地良心她只是想借容王一用,拉他下水让皇后心有忌惮,不是让太子对她心生猜疑。
她立刻干脆利落的把事情一说,当然与太子说的时候侧重角度略有不同,以太子殿下的聪慧必然能听出来。
太子听着苏辛夷说起此事,就想起之前与她见面时,她曾提过一次,只是时间少他们也没机会深谈,原来是为了这个。
太子看着容王面色依旧,沉声说道:“互市已关,以眼下的局势重开互市是绝对不可能的,若是行商便是不法之举,你可曾想到若是此事传出去后果会如何?”
容王就知道太子会这样说,他一向是个假惺惺的伪君子,立刻就说道:“行大事当然不拘小节,我们建商队又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国之大计。大哥身为储君,又岂能为了区区流言而裹足不前?”
苏辛夷惊讶的扫了容王一眼,对上太子的时候这家伙智商瞬间上线,这攻击力翻倍啊。
太子微微蹙眉,看着容王怒道:“简直是一派胡言,强词夺理。你这话敢不敢放到朝堂上去说?”
容王当然不敢,要是敢的话,他哪里还需要拖太子下水!
苏辛夷之前还有些不太懂,但是听着太子斥责容王的话,脑海中忽然一亮,她立刻上前一步说道:“太子殿下说得对,正因为此事不能放到朝堂上明说,所以臣女才请容王殿下指点,容王殿下与臣女说此事事关重大,不能鲁莽行事,还需要请太子殿下主持公道。”
容王:?
苏辛夷这是说的什么屁话,他什么时候说过?
太子听着苏辛夷的话,眼睛深处露出一抹笑意,这会儿倒是机灵了,知道借着自己的话把容王架起来,他继续板着脸说道:“七弟,六姑娘的话是真的?”
容王这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这种婉转拍太子马屁的话他怎么能承认?他做事情什么时候需要太子主持公道?
但是,想起商队的大业,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咬着牙说道:“是真的,大哥你知道朝堂上那些老臣烦得很,这件事情想要做成,当然不能让他们知晓,所以得想个周全的办法才是。”
说完这话,容王侧头瞪了苏辛夷一眼。
苏辛夷对着他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
容王心梗的不行,这叫什么事儿,自己打自己脸?
鉴于太子跟苏辛夷有默契将容王高高的架起来,让他无法从此事中轻易脱身,商队的事情还真就认认真真的商量起来。
容王的想法挺简单的,就是照苏辛夷的意思组一支商队,借榆林卫进出关口,但是商量着商量着事情越来越多,简直是令人头疼的要命。
好比说借榆林卫出入,榆林卫这么大个的地方,商队想要去塞外转一圈队伍必然不会太小,这样的情况下,除非是守城的眼瞎了才能看不到。
想要榆林卫闭嘴,视而不见,这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再比如组建商队,商队中都安排什么人,太子加不加人,容王加不加人,苏辛夷对这商队有什么安排?
还有南下采买,北上送信,如何瞒天过海……
事情太繁琐了,容王头疼不已,在京城做事,他只要吩咐下去就万事大吉,但是这件事情因为见不得光,就得他们自己商议周全,事事周到,他竟不知道这么繁琐累人。
等到商议出一个简单地章程已经是几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容王恭送走太子,又看了与太子前后脚离开的苏辛夷一眼,他有点后悔上了这条贼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