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九四五年下半年以来,国民党军以杜聿明为东北保安司令长官,统率20余万正规军,通过海路、空运直扑东北,占领了哈尔滨、长春、四平、沈阳、鞍山、锦州等大中城市,欲与东北民主联军决战,并扬言要在三个月内消灭共产党军队。然而中国几千年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谁得到了民心,谁就能得到天下。蒋介石领导的国民政府,代表的是地主资本家剥削阶级和蒋、宋、孔、陈四大家族的利益,不是全国绝大多数的劳苦大众的利益,他们没有民心。
作为共产党的领袖MZD是深谙这个道理的,所以在他的领导下,共产党的军队在所有的行动中都是紧紧地依靠人民群众,并为全中国人民谋利益的。一九四五年冬,党中央从全国各解放区抽调了11万干部秘密来到东北建立根据地,建立根据地的中心工作就是发动群众。为了建立和巩固根据地,东北民主联军在所控制的根据地全境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运动。一九四六年七月东北局又作出了《七七决议》,确定了“走出城市,脱下皮鞋,到农村去广泛发动人民,建立巩固的根据地”的斗争策略。当时东北的大城市基本上都是由苏联红军或国民党军队占领,而《七七决议》则又是MZD的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得到了最完美的运用。同时土地改革运动,也应该说是中国共产党决胜国民党最关键的一招,而这恰恰击中了蒋介石及其国民党反动政府最致命的软肋。
小说家周立波在《暴风骤雨》中,就是以1946年至1947年间东北土地改革为背景,描写了土改工作队开进松花江畔的农村,领导贫苦百姓开展的这场声势浩大的土地改革运动。虽然父亲和母亲没有详细给我讲过张达井的土改是怎样进行的,但只要看过周立波的《暴风骤雨》小说,就会对土地改革运动有个深刻的了解。共产党颠覆了中国几千年的土地私有制,把地主的土地、生产资料、房屋和浮财都分给了一无所有的农民。多少年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贫苦农民,一年四季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爬滚在地里,像母亲哺育自己的婴儿那样,用汗水酿造的乳汁喂养着土地,伺弄着土地,将自己的生命与土地紧紧拴在一起。然而他们却没有土地,只是被土地占有者剥削和奴役的奴隶。这些贫苦农民忍气吞声地遭受地主和资产阶级的欺压,过着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苦难生活。共产党派来了土改工作队,改变了这一切,给贫苦农民分了土地,并让他们当家作主,贫苦百姓的内心有说不出的高兴。
在松江省(黑龙江南部地区),从1946年7月开始,解放区政府给14个县的40万农民分配了36万垧土地,以及大批牲畜、房屋。有了房,有了地,有了耕牛,大批青年农民因此还娶到了媳妇。
父亲一家人口稍多一些,在土地改革运动中分到了七垧地,房屋三间,马一匹,还有一些生产资料,而还没有与父亲结婚的母亲,家里也分到了五垧土地,二间房屋。这是什么概念呢?在东北,一垧地约等于15亩,一家能分得几十亩或上百亩土地,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事,现在有了这么多地,还有房住和生产资料,只要勤奋劳动,那未来的日子肯定会一天比一天好。
母亲和父亲一样,也是一九三零年二月出生的。在嫁给父亲之前,母亲一家世代居住在白奎堡张达井务农。外公秦德才,三十几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在我的印象中,看到过外公一张相片,头戴一顶瓜皮小帽,身穿斜对襟的黑棉袄,端正的脸庞,和善的眼神,一看就是勤劳本分的农民。外婆秦宋氏,是一个慈祥善良勤劳的女性,外公去世后,是外婆一人撑起了这个家,终生未再嫁。母亲是家中孩子的老大,母亲有一个弟弟叫秦占林,还有一个妹妹叫秦桂芬。母亲比弟弟要大五六岁,比妹妹要大十几岁,所以在家中,母亲除了要帮外婆做很多的农活和家务外,还要照顾好弟弟妹妹。母亲虽然是农村的女孩子,没有文化,但母亲能够顺应新形势,接受新观念和新思想,在共产党土改工作队进村之后,积极支持土改工作队的工作,靠近共产党组织,担任了妇救会主任,带领乡亲姐妹一起闹土改,做棉鞋棉袄,踊跃支前,还积极参加识字班,一九四八年秋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母亲后来曾说:“如果不是随军跟随你爸爸到了湖南,那我也一定是个出色的农村女干部了”。
土改给父亲一家和母亲一家分了田地,这是几辈人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分到田地的喜悦挂在父亲母亲和乡亲们的脸上,也使他们对未来生活充满了美好的憧憬,也给这个不起眼的小乡村带来了新的气象,生怕这来之不易的好生活会跑掉了。
常言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共产党为穷苦农民带来了幸福,穷苦农民也把自己的身心交给了共产党。
在国民党军队陆续开进东北的同时,解放区掀起了保卫土改成果的热潮,母亲送儿子参军,妻子送丈夫参军成了普遍的情况,“穷人翻身坐天下,自己参军来保驾”,“反蒋、保田、保饭碗”,“有田没有保,还是不牢靠”,“积极踊跃参军,保卫胜利果实”等口号传遍松花江大地。广大贫苦农民用自己的行动表明,跟着共产党走,把自己的身心交给了共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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