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我帮你分析分析,被关起来指的是丢掉了一魂一魄让你无法说话,无法表达自己的意见、情绪?但你仍然还在思考,仍然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是无法通过身体表现出来,是这样吗?”
“……差不多吧。”
“那我明白了,掌控身体的魂魄丢了,然后无崖子帮你把缺失的魂魄修补好,所以你现在重获新生了?”
细华轻轻叹了口气,朝着远处的天空望去:“他化成了一缕魂魄留在了我的识海,成全了我却毁了他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归宿,他度化了九尾灵狐又挽救了你,这就是他的使命和归宿,不用太在意这些。”
“那我的使命和归宿又是什么?”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目前来看你的使命就是回来帮我。”
“帮你?呵呵,那是肯定的呀,我们是好兄弟嘛!”细华又傻笑起来。
“对,我们是永远的好兄弟!”说的这句话他有点言不由衷,毕竟缺失的十五年没有任何友情基础。
卫生院在东门,武装部入口附近,旁边还有防疫站、邮政储蓄所、新华书店和其单位配套的宿舍楼。
其实从学前巷过一中再到小圆盘那条路也可以走,而且还会近一些,但碰到刚才那个拦路虎后李文冬便决定走大路,他不想惹出其他麻烦,处理细华的枪伤要紧。
事先打好电话,又在门外敲了几分钟,老赵才披着大衣打开门让两人进去。
李文冬递上一包芙蓉王道:“赵院长,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搅您,这是老家来的孩子,被烧红的铁棍烫掉一块肉,现在发高烧了,实在没办法才来找的您。”
赵院长看着他好半天才想起来道:“哦,是你啊,丁书记的朋友,是李主任吧?”
“哎呦,您老可别叫我什么主任,在您面前我就是小李子。”李文冬觉得重生后他的脸皮起码有三层那么厚。
“嗯,你的艾滋病毒抗体抗原检测结果出来了,是阴性。但这并不代表你没有感染,传染的三大途径一定要牢牢把握,以后啊……”
“赵院长,您看都快天亮了,为了不打扰您休息,咱们是不是先看看这位病号?”
“嗯,那就看看。”
得到同意后。李文冬帮细华解开棉衣,然后掀起里面的秋衣让赵院长检查伤口。
赵院长带上老花镜拿起桌上的手电看了一会儿道:“不对啊,铁棍烫伤的面积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还有,伤口都发炎了你看,好几天了吧?怎么现在才来?”
说完抬头看了看细华,见他双目无神,嘴角的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淌,再加上他身上还有一股浓重的味道。
顿时他明白过来,这种人生活没法完全自理,任何可能都是合乎常理的,他没把自己扔火里去,也算是阿.弥.陀.佛了!
量好体温,配了三瓶药水挂上支架连上血管,弄好后叮嘱了几句。李文冬掏出一百块放桌上:“加班费,您老别客气。”
李文冬拿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细华则提着三角叉,如同唐僧手拿九环锡杖一样跟在后面,一路说着闲话走回家中。
细华问了很多他溺水后村子里发生的事情,他母亲和李文冬爷爷已经去世的事,躲在身体里的那个他也是知道的,但再次听闻还是哭成了泪人。
十五年来今朝梦醒,不知身在何处,唯有儿时玩伴相互依偎。平淡中的点滴如同李文冬讲述的各种见闻趣事一样,一点一滴的融入他的身体。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细华在房中坐了一夜,他不知道无崖子是不是永远消失了,也不知道他的意识有没有保留在细华的大脑之中,或者说,他化成的那缕魂魄到底属于谁?
无崖子当初执意留在细华体内,自然是为了帮他醒脑,可他毕竟是千年前的神话人物,而人的大脑又是世界上最精密的“仪器”,任他法力无边也不可能真的完全修复!
消失的十五年必然会如一个断片卡在他的大脑之中,想要完全适应现在的生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靠慢慢学习慢慢适应。
总之能醒来就好,只要人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还回支架,李文冬带着哑巴和细华到武大郎那吃早点。他郑重地向街坊们介绍了两个老乡,一个眉清目秀,有点语言障碍;一个因为救自己而溺水的脑膜炎患者。
街坊邻居们投来同情的目光,几个热心阿姨还偷偷抹着眼泪,多好的孩子啊,咋就一个比一个还惨呢?
发了一圈烟,他说过几天带两人去沪市看看,听说那里学者专家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数不胜数,或许能治好也说不定。
众人忙说是的是的,吉人自有天相,就算不一定能治好但肯定是会有效果的,让他不要担心。好心就会有好报,细华这伢仔一定能够遇到好的医生的。
武大他婆娘道:“要不,先试试我这断巴掌,或许能打醒过来也说不定?”
武大拿起擀面杖就要扔过来:“你怎么什么事都想掺和,这是你能解决的了的吗?”
老王问这两个后生上次是不是来过?李文冬一拍脑袋:“对,瞧瞧我这记性,比你都不如。”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