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烧出黑烟的车屁股,李光把烟头狠狠擦在地上拧着,吐了口唾沫便起身朝院子里走去。
昏暗的房间里,李明老婆张秀英缓缓靠在床头,她惊讶地望着突然闯进来的李光问道:“三弟,你进来干什么,你哥呢?”
李明并没有急着回答她,他反身把门反锁住,然后慢慢坐到床边:“嫂子,听说你摔伤了,严不严重?”
“咦,你喝多少酒了这么大的味道,你……你把灯打开,太黑了我害怕。”
“开灯干啥,不费电吗?没事,我就陪你说说话,我哥交代的。”
“真是你哥让你过来的?”
“是啊,你以为我想呢,害得我把牌局都推了。”
“三弟啊,不是嫂子说你,你天天打牌,输钱不说还把人给打懒了,过日子能这样吗?虽说你们三兄弟这几年做那事攒了些钱,可你这样打法迟早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
“不怕,我是恰光用光身体健康!没看到我名字里就有一个光字嘛,还是咱们死鬼老爸有远见,呵呵。”
张秀英被他逗得发笑,不想牵扯起小腿的伤口,忍不住“哎呦”叫出声。
“怎么了嫂子,我来看看要不要紧?”说完也不等她同意就把被子掀开,扯下裤子就要查看起来。
“呀!李光,你干什么,我是你嫂子!”
“就是因为你是我嫂子,我才更要仔细看看,二哥说了,他要去江家没空照看你,让我来伺候你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干净利落得扯下就钻进了被窝,他捂住就要尖叫的嘴巴道:“别喊了,人都在樟树下呢,你喊下试试,全都会跑进来。”
果然,张秀英不喊了眼泪出来了,主要是小腿处太疼了,刚才用力蹬他都快把她疼晕过去。
“嫂子别怕……呼……我……二哥说了……唔……我能……能帮你们搞出儿子来……他……他还答应给我钱呢!”
张秀英渐渐放弃了抵抗,眼角的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把手死死揪住床单头扭向一边,望着窗外那一轮弯月。
谁,又能明白她心中的苦呢?
……
到达县城,在车站雇了一辆三轮蹬士,把三人连同行李送到老街家门口。
无崖子东张西望,觉得这才是人住的地方嘛,刚才那棚子车把他吓坏了,左摇右晃的一点都不踏实!
巷子里的街坊纷纷围过来帮忙,也没什么东西要搬,就是图个热闹。李文冬到桂花婶的店上买了一条红塔山,一不小心被旁边的老王抢了过去。
“臭小子,说好的烟呢?包都给你几个月了,一根烟都没见到,妈.的还以为逃跑了呢!”
见来人是剃头店的老王,他有点尴尬:“哪有那么夸张,这不是专门给你买的吗?够不够?不够下次再给你买!”
“哼!看你表现不错,就不拿巴掌招呼你了。”说完夹着烟美滋滋的朝理发店走去。
重新买了一条烟路上见人就散,巷子里的邻居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夸,说他年纪轻轻就买了几套房子,真是年轻有为,以后发达了可别把大家伙忘了之类。
李文冬大声回应怎么可能?自己可是从刘家巷走出来的,到哪都是刘家巷人?
三人都是带着草席棉被上来,装备整的齐齐的。
叶小丽安排李秀莲住他们隔壁那间房,女孩子在身边好照应,哑巴和细华安排在余娜以前住的那两间房子,正好一人一间。
整理好床铺已是傍晚六点多钟,叶小丽烧水帮李秀莲洗好头发,梳理打扮一番就去了林姐店上,他则带上两人出去打探情况。
所谓的打探也就是粗略地观察一下橡胶厂的具体位置和方老板的栖身之所,并没有傻不拉叽地上前询问,那样就打草惊蛇就了。
橡胶厂门口的垃圾箱旁有个高大的身影正在晃悠,这引起了李文冬的警觉,戴上头盔他独自骑车装作慢慢经过,等到靠近时才发现原来是个捡饭渣子吃的乞丐。
只是这身形和体魄跟乞丐这个职业没法靠边啊!
再拿眼一扫,沾满泥污的运动服,杂乱的长发倒是有些降龙尊者的风采,乌漆墨黑的脸上双眼显得颇为呆滞。
难道是哪个走失的先天性智力障碍的富家公子?
他没有将这个疑虑说出来,怕无崖子会大惊小怪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从而打乱计划,万事小心些罢!
回来时看到叶小丽两人坐在隔壁床上闷闷不乐,李文冬大致猜到一些,便问了下缘由。
果然,叶小丽有点沮丧:“都怪我,事先没有和林姐沟通好,她那边已经请了一个高中生毕业的女孩,晚上我就直接辞职了,她给了我这个月满月的工资。”
“我当什么事,我们这个条件还能为工作发愁吗?你就安心在家养胎,秀莲就帮忙做饭,陪你散散步什么的。工资我来开好了就200一个月。”
“那你一个月工资也不用攒了,就够开我俩工资了。”
“你也要开工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