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售楼部出来,李文冬把身份证交给了唐天北让他帮忙办理房产证,瞟了眼皮鞋店那边见没人注意他又偷偷地赶往防疫站旁边的卫生院。
他想问问那个赤膊大汉,为何对他“情有独钟”,别人不找偏偏找他,不把这个事情搞清楚睡觉都不踏实。
差点忘了,还给抽了血啊!这要是给弄出“基因变异”、“特殊体质”什么的出来,那就啥事也别干了等着切片吧!
城关镇卫生院面积不大就是个小两层的建筑,其实也没必要建多大,这年头看病的人不多,有个头疼脑热的也都是包几片安乃近完事,复杂点的病症就去人民医院、中医院。
刚到门口,便看到一个大白褂提着个小箱子走出来朝路边的救护车走去,显然是要送去人民医院化验的,他捏出一枚硬币思考许久才慢慢放下。
不能太自私了,万一有特殊病人的血液标本需要紧急化验,那他这样做岂不是耽误了别人的救治时间,这个后果他承担得了吗?
算了,他不就是一个正常人嘛又不是怪物有啥可担心的?
既来之,则安之!就算不大正常,谅那些低端设备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想着他便有些无所谓了,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发神经的那个赤膊大汉。有心想去派出所看看,又觉得没什么必要,难不成真打他一顿?
算了算了,一切随缘吧!爱咋咋地!不能因为这些破事打乱了他的挣钱计划。
对了,车呢?车丢了啊!这可如何是好?
那辆九点八成新的凤凰牌女士自行车是他们结婚时叶小丽娘家的陪送嫁妆,正宗的美女一手车!平时宝贝得不得了,按时清洗和保养,这要不见了该怎么去跟她交代?
他拍了拍因饮酒而导致有点健忘的脑袋,刚才和杨真兴汪涛他们谈生意时大脑皮层兴奋过度,现在仍然在突突跳个不停。
粗大的梧桐树下摆了张画着楚河汉界的小方桌,两位大爷正在捉对厮杀,旁边有台冰柜,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舔着冰棍谈论江湖。
“师傅,去长途汽车站多少钱?”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转头一看正是他的室友余娜。
清丽的身影加上如花般的脸蛋顿时吸引了往来的大半男性,打蒲扇下棋的大爷甚至为她“举棋不定”,就连那青涩的学生都停下了吮吸的舌头齐齐地暗中打量。
“上车娜娜姐,正好我也去汽车站。”
不容分说,李文冬在众人的注视下拉着余娜上了三轮车棚子:“赶紧走吧,车钱我来给。”
三秒钟后余娜便没有挣扎任由他拉着上车:“吓死我了,你要不喊娜娜姐,我肯定得喊救命。”
“这也得亏咱们县不缺女性,要不然你喊救命都没用。”
棚子里比较狭窄两人对面而坐,余娜顺势把她的小手抽了出来:“哼,就知道吓唬人。”
三轮老板发动车子跨挡松离合来了个加速运动:“坐稳了两位。”
“你去汽车站干什么,接人?”
“不是,我去邮局寄点钱回老家,你呢?”
“我车子忘骑回来了,刚刚听你说长途汽车站才想起来的,哎,对了师傅,别开到车站里去啊,在车站门口下就行。”
“好嘞!”
“一辆车好几百呢,你怎么那么粗心哦,要被小丽妹子知道,还不得又揪你耳朵。”说到这她“噗嗤”一笑,如云开雨霁又像是花苞吐蕾,分外动人!
“不许取笑我!”李文冬忙转过头去,暗想这个迷人的小妖精,就知道挑逗我,不晓得我最讨厌吃窝边草吗?
付了两块钱车钱,在所大门前终于找到了那辆粉色的自行车。
还好车子还在,要不然真没法面对他老婆的厉声咆哮。把锁打开后他推着自行车和余娜走到邮局,汇完钱他提议带余娜回去被拒绝,不是她不愿意是她担心被别人看到对他影响不好。
“干脆你帮我骑回去算了。”
“那怎么行,万一被小丽看见,我该怎么解释?”
他轻声嘀咕了句:“说的好像我们真有点什么似的。”
“什么?”
“没什么,那行吧,你再打辆三轮回去,我晚上有个应酬。”
他又加了句:“请那个九九会的二当家牛大炮喝酒,看看他会不会给面子。”
余娜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便非常高兴地道:“那先谢谢你了李主任,对了,注意身体,别把自己喝醉了哦。”
“没事,给面子不是酒多酒少的事,你就放心好了,这个事我一定会给你办好的,你回去吧!”
“嗯,再见!”
……
晚饭安排在城关镇政府大院外的“宫霄宾馆”,二楼包厢翠苑厅内觥筹交错,碟碗响叮当。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一手拿着一根银筷,绕着桌子这里敲敲那里打打好不开心。
李文冬站起身双手举杯给陈主任夫妇敬酒:“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大家吃好喝好,全靠您来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