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疾顿了顿,“就是个很不好的消息。”
“我知道,中毒嘛。”
锄疾乐了,“我确定,宴哥肯定没跟你说这事儿,那就是楼哥了,楼哥是不是事儿什么都告诉你?”
想了一下,鹿惊枝发现还真是这样,她得到的消息,大都是来自许疏楼。
朋友嘛,无话不谈。
锄疾摇头,“不是的,那时候我三岁,宴哥比我要大几个月,中毒的事情在几年后。”
“那是许大人去世的时候。”
“因为他的死讯,皇……宴哥他爹娘闹了一场,我师父见宴哥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怪让人心疼的,就把我留下了。”
鹿惊枝问:“许大人是许疏楼的父亲?”
“嗯。”
“因为许大人的死,他们闹腾,难道说——”
鹿惊枝倒吸一口凉气。
锄疾点头,“是的。”
同一时间,鹿惊枝的话用气音说出来,“许大人是皇帝杀的?”
那就难怪白夫人要扶持宴清追上位,且让自己儿子当大官了。
目标,弑君。
味对了!
是她看过的那本、那本、那本和那本小说的套路。
“不不不不”锄疾差点要冲过来捂她嘴,“你想什么呢!”
无奈的情境下,锄疾小梨涡都因为叹气而挤出来了,“你不知道就不知道了,看来楼哥没告诉你,那我就不说了。”
鹿惊枝乐了,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有你这样的吗?他说过的你说,他没说过的你不说,他都说过的事情我还用问你?放心,小白没那么容易生气。”
锄疾点头,“在帝都没有人会这么说,他们都说许公子脾气古怪,暴戾恣睢,其实楼哥不是爱生气的人,即便是生气了,也不会迁怒于人,他比帝都那些贵公子们要君子多了。”
鹿惊枝摸了摸下巴,“我怀疑你看他的时候滤镜开了不小。”
“?”
最后,锄疾还是说了,“这事儿在帝都好些人知道,皇贵妃和许大人当年订过亲,后来她便进宫了。”
隐约可窥探朦胧记忆中的一些碎片,宫廷中,师父好像抱着他,去问过一个为什么,嘶,回答是什么来着?他忘记了。
反正肯定是不如意的。
鹿惊枝脑海中很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念头,怪不得娘不愿意他人知道她的身份。
除却鬼神之说之外,很大一部分还是她想与过去划出分界线吧。
鹿惊枝很快便把这些抛诸脑后。
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天空是大团大团的粉红与碎金色,交相呼应,杂糅成人间难以调出来的配色。
一部分摊子收了工,但紧接着另外的摊子补了上来。
天色暗下去的刹那,飘荡在湖面上的船舫点亮了夜色。
见锄疾眼珠子频频往那边瞅,鹿惊枝问:“你想去?”
锄疾摇头,“不可以去,宴哥会生气。”
“对啊,不可以去青楼。”
锄疾大惊失色,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你在说什么玩意儿,那是赌坊!”
她眯着眼睛往那边瞧了瞧,隔着很远,影影绰绰,但看外边挂着的灯笼,对比周遭昏暗暧昧的,是显得挺亮堂,挺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