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压榨,还给了他们和妇人们一样的待遇——一天的时候谁背下来的果子最多,除了工钱,会额外给他两颗糖。
——员工积极性不可谓是不高涨。
一番操作下来,全家人对姜总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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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惊枝带着姜梧念进入了深山。
前几天都是姜檀月跟着她来,但是就在昨天,院子里有人终于按捺不住,趁着沈南薇回头的一个空档进入了灶房。
因为家中人多,姜梧念最近食量缩小了一半——不吃饭就不会渴,不渴就不会喝水,不喝水就不会上厕所,不上厕所就不会离开灶房,不离开灶房就不会经过院子,不经过院子就不会遇见那么多活人。
是的,社恐的思想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但是她不出门,有人来找她。
虽然姜檀月已经明令禁止不让进灶房了,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那个婶子不仅进去了,还一边吸鼻子一边去瞅灶台上放着的东西。
“这是蜂蜜吧?哎吆呵,这么多呢,可不少钱吧!”
“小芽累不累?要不婶子帮你?”
“男孩子家家的,怎么连句话都不敢说……”
姜梧念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最后还是帮忙烧火的小姑娘大吼一声,吸引了院里人的注意。
姜梧念被气哭了。
又不敢哭太久,怕耽误事儿。
委屈又更咽,还伴随着自责和愧疚。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明明是别人的过错,却总要在自己身上寻找原因。
怪让人不理解。
也怪让人心疼的。
姜梧念只小声的哭了一阵子,又擦干眼泪继续干活,但是明显的能看出来心情很差劲。
把那个妇人召来的郑婶子比鹿惊枝一家子都要生气。
那个妇人没有再来。
来了也没用,姜檀月再次立下规矩——不可靠近房间。
接下来,姜檀月和姜梧念就换了工作。
她学习能力强,上手快。
原材料和水都是精品,即便是换了人,熬出来的果酱差不多哪里去。
这件事情给一家人一个警醒——屋子里有个昏迷的活人。
亏了那个妇人进的灶房,如果是进的屋子,又是一桩子事儿。
是的,少年还没醒。
鹿惊枝每天忙碌到异能被榨干,哪里有多余的给他治病。
人还活着就好。
醒不醒的吧。
对此,他的“故人”沈南薇没有意见。
其他人更没有意见。
深山里,空气清新,姜梧念深吸一口气,肺腑清凉,进入茂密丛林中,外界的炎热与浊气尽数消失。
她又活过来了。
一只瓷白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中拿着一把坠着水珠的樱桃。
姜梧念两只小手合拢成半圆形碗状,把樱桃接过来,轻声的、很有礼貌的道谢,“谢谢二姐姐。”
“客气。”鹿惊枝摆摆手,询问她,“心情好起来了没有?”
“好多了。”姜梧念自觉自己拖累了进度,有些难为情,脸上泛起红晕,“对不起……”
鹿惊枝头顶漂浮三个问号。
“如果我早一些看到周婶子,把她拦在灶房外面,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情了……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拖慢了工作进度,还……听说周婶子买回来了几罐子蜂蜜,也准备熬果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