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疯子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着,小竹林,老太太,金耳坠。
“呸!,小王八犊子!”
钱珍珠狠命的锤了一下大腿,疼的她更清醒了。
晚上天气凉,她又心惊胆战,哆嗦的如同筛糠。
她左想右想,也没想到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但不管是怎么暴露的,这事儿是真的。
当年她缺银钱,便把主意打到了婆婆身上,即便是过了两年,想到当年因为金耳坠掀起的一场腥风血雨,钱珍珠免不了要打个寒颤。
都说婆婆最疼她这个又是儿媳妇又是娘家侄女的人,但是钱珍珠可不觉得这件事情被捅出来后婆婆能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原谅她。
老太太绝对会把她一层皮扒下来喂狗。
当年只是怀疑了三房沈氏头上,就把她打的没了半条命,如果……
钱珍珠琢磨了一宿,骂了鹿惊枝一宿。
难不成当时真的是她亲眼见到的?
忽而,钱珍珠觉察到了不对劲——她为什么要害怕?就算小兔崽子亲眼见到她把金耳坠换钱了,也没有证据啊!
哪怕是把这件事情捅到婆婆面前,婆婆也不会相信啊!
毕竟黑锅已经扣在了沈氏身上。
当年沈氏宁可被打死,也不肯承认是她拿了金耳坠,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沈氏,家中银钱都是老太太管着,但是当年她居然越过了老太太给大女儿看病,好些个银钱呢。
最后还是姜老三认下了,保住了沈氏的命。
沈氏把本就所剩无几的嫁妆变卖,也补不上金耳坠的窟窿,还是姜老三给老太太打了欠条,东拼西凑,最后又打了个金耳坠还回去。
钱珍珠懊恼,白天的时候是她被那双黑沉沉的眼珠子吓住了,这才听了她的话把婆婆劝回家,生怕小疯子为了转移战火把这件事情抖落出来。
现在看来,她当时不该怂,应该直接两巴掌糊在小王八犊子的脸蛋上。
不过她脑子也转得快,劝婆婆回家的时候用的“张大宝自己跑的,跟咱们没关系,于情于理,给出来的五十两不能要回去了,让他们家自己想办法去,哪里还用的着您操心”这样的借口。
没有得罪婆婆。
至于姜小苗那个疯丫头,张家绝对不会惯着她。
思及此,钱珍珠心思活络起来,身子骨也松泛了,天亮之前,竟然睡过去了。
被喊醒的时候还有些不耐烦,但也得利落的起身穿衣服,一大家子就等着她做饭呢,做完饭还能回来歇会儿。
梳头发的时候,钱珍珠倒吸一口凉气。
喊来姜大贵看看,看他心疼的样子,钱珍珠忍不住心里发酸。
再心疼她又怎么样,还不是老娘一句“看什么郎中,不就是掉了两根头发流了两滴血,看郎中不花银钱吗?家里的银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便不敢吱声了。
忽然她愣住。
手里多了点碎银子。
“去镇上让郎中瞧瞧,脑袋伤了可是大事儿,拿点药膏回来涂一涂,要不是你拦着不让去找那小丫头片子的麻烦,看我不把她打的满地找牙。一个晚辈,居然敢对长辈动手,长大以后还了得?”姜大贵说。
钱珍珠眼珠子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