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在赶人,便缓缓站起,将狐裘留给她,自己翩然而出。
慕涵后知后觉地感觉心口一痛,下意识地用力按向自己的胸口。
他要成亲了啊。
以前便说过他艳福不浅,此次一下娶了两位佳人,倒也是应了当初的一句戏言。
果然人不该随便顽笑,更不应该在佛寺那般清净之地顽笑,当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
正在她感怀之时,感觉到嘴角的一丝咸意,顺着这缕微咸向上探去,不知何时原本光洁的脸庞此刻一片湿热。
真是没出息,怎么又哭了。
她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
慕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没有穿鞋的脚直接从冰凉的地上跑了过去。
她从床边的木柜中拿了一个秋香色的包裹出来,拿着那个包裹又缓缓地坐在了最初的位置。
随着一层层锦缎的垂落,里面被人细心珍藏的物品也慢慢露出真容。
那是一只白色的狐狸面具,红色的狐耳灵动可爱,眼睛下方那颗小巧妖冶的泪痣更是勾人心魄。除了面具,还有一柄花灯,灯面上双面画着不一样的画面,但画面中却有着同一对男女。
而在包裹的最里层,一条红布绸安静地躺在那里。
那是慕涵悄悄从那颗姻缘灵树上求来的,当时的她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现在......
也许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不是遗忘,也不是没有开始的机会,而是物是人非。
明明还是一样的人,相同的地点,可心情情境却大不相同。
“月亮还是月亮,可相同月光却照在了不同的我们身上。”
或许某一刻,心动而不自知。
慕涵费力推开沉重的窗,不知何时风雪已停,外头一片晴光大好,外面隐隐传来楼中姐妹玩雪的笑闹声,声音热闹又活泼,她们在晴朗的雪地内放声大笑,热烈玩闹。
听着她们欢快的笑声,感受到身前传来的寒意,慕涵这才真切地感到自己是活着的,而不似先前那般昏沉庸碌。
只不过伴随着清醒而来的痛意也是如此沉重,直达心底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