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慕涵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顾南衣分毫未动却将剑锋直指已经受伤被慕涵护在身后的凤卿尘。
慕涵知道他态度,也明白今日二人定有一战,获胜或败,若他赢,自己与凤卿尘的命则危在旦夕,凤国的消失也不过是顷刻之间,若他败,她与他之间也再无转圜余地。
况且她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知之明,如今凤卿尘身受重伤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想到这儿,慕涵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该死的凤卿尘,你最好能活着会凤国,也该让你尝尝连着吃十余天野菜的滋味。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这可千万得还,你以前还答应帮我报仇呢,这可都是欠我的人情债。还有这次,那么多人,偏偏利用我当这苦命差事,本姑娘的姻缘都被你拆散了,你说你这次得欠我多大人情!我可是真心喜欢顾南衣的,哪怕他瞒我,我也喜欢......”话到最后,慕涵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知道,若是能回去定然会还你人情,至于如意郎君,赔你一个就是了。”
凤卿尘虚弱的声音从慕涵的背后悠悠传来,将她唬了一跳。
“你没晕啊?”
“被你吵醒了。”
其实他没晕,这样危险紧急的情景,他怎么可能留慕涵自己一个人带上一个毫无能力自保的他呢,他不过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保存自己的精力罢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样的时刻,慕涵想的居然是他欠她的人情还有十余天的野菜,倒真是让他十分意外。直到听见她对顾南衣的告白,这才控制不住地插嘴。
她对别人的真情,他可不感兴趣。
两人的亲昵自然也被对面的顾南衣看得一清二楚,他生气,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
慕涵伸手探了一下凤卿尘微弱的鼻息,而远处明媚的太阳早已日上东方,时辰差不多了。
趁顾南衣分神之际,慕涵一个剑花挽起,锋利的剑锋直指面门,一招便用了四成内力。她的攻势迅猛又突然,顾南衣闪避不及,暗蓄内力横剑格挡,同时掌心蓄力,掌风凌厉而出。
慕涵早已暗自下定决心,不与起硬碰硬,第一招出招虽猛,内力却少,见他运气反手,她便撤了掌上内力,一个凌波微步便挪到了顾南衣的身后准备使用暗器偷袭。
顾南衣也不是个傻子,错身而过间拆了慕涵藏在袖中的暗箭,慕涵无奈只得另找机会。
二人打斗间,慕涵蓄意将顾南衣一行人引至小河中央。就在她准备扶着凤卿尘强行过河而顾南衣出剑阻挡时,意外发生了。
长剑软剑相撞间,软剑脱手,不偏不倚钉在一石柱上,那仿佛是个什么机关,不过顷刻间地动山摇,河水暴涨,而三人所站之地急速陷落,形成深不见底的断崖。
“不好,可能小河与石洞相连,怕是一个不小心碰到了自毁机关,大家快走!”慕涵惊恐的声音随着风声传进在场每一个的耳朵里。
孟太傅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他不甘心大业未成,迟迟不发撤退信号。
慕涵和凤卿尘一面小心抵挡着身侧人的攻击,一面还要快步突围,因为暗卫就隐藏在前方,他们不能撤退,前路或许生死未卜,这一退必定是死路无疑。
大地之间的裂隙越来越大,河水已经蔓延至人的小腿附近了。
初秋的河水冷得出奇,慕涵在冰水中不自觉地抖抖早就已经黏在一起的裙摆,小腿在河水的浸泡中近乎麻木。
顾南衣的心中十分矛盾,他不想要二人的命,也不想就这么空着手回去,恍神间,变故陡生。
没注意到脚下突然裂开的巨大缝隙,只觉得身子一轻,被河水浮力所带来的顶托作用向上一带,下意识地挣扎间只感觉脚脖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他水性不好,不知不觉间便呛了好几口水。
慕涵见他处境危险,下意识便起身救人,却没留意脚下情况,危难时刻身侧的凤卿尘将她一掌推到了安全地带,自己却被水波带了个趔趄,陷入了河水之中。
看着两人危难的样子,慕涵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大地之间的裂隙过大,此刻顾南衣与凤卿尘近乎处于被隔离的海中小岛,身侧没有趁手的工具。
看情况顾南衣应是不识水性,是只嘴硬的旱鸭子。右脚发力异常,想必是被河中豢养的海藻缠住了,至于凤卿尘更是不用提了,那一掌怕是耗尽他所有的气力了,他此刻面色苍白,几乎昏死地挂在石壁上,就连河水扑面似乎都没有力气躲闪,只怕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正在焦急间,慕涵无意中摸到了挂在腰间的长鞭,鞭子的软硬长度倒是正好,这让她十分高兴。
可是鞭子只有一条,不过是犹豫的顷刻间,几阵大浪席卷而上,水中的二人面色愈是不佳。
顾南衣和凤卿尘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慕涵的犹豫之处,只不过他们默契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呼救,他们在等慕涵自己的选择。
慕涵仰头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眼神却十分哀伤的顾南衣,又看了一眼已经毫无血色的凤卿尘,眼神闪烁间她便已经做出决定了。
手掌蓄力,十成内力倾巢而出全部凝于鞭尖,手腕顺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