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北静王府书房里。
水溶端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盯着芋头道:“咱们从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实为兄弟,我倒没想过有一天你也会骗我?”
芋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严肃的道:“王爷,我对王爷向来忠心不二,绝无背叛!”
“真的吗?”水溶恶狠狠的盯着芋头,满眼都是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要生生火烧了他。
芋头跪着拔出身上的匕首,恭敬的双手递给水溶,诚肯的道:“王爷,你若不信,可以直接要了我的命,我绝无二话!”
水溶接过匕首,在手里把玩了片刻,道:“那你说说晴雯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她只是府里的一个普通丫头?”
“这……”芋头心里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见芋头不说话,水溶气的一脚踢了过去,骂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了你?”
芋头忙爬起来,重新跪好,对着水溶磕了两个头。“主子,不是我不说,是太医交代了,不能那个刺激您,要不然您可能性命不保。”
“哼!你家爷还没那么弱不禁风呢!说!”水溶哼道。
芋头只好回道:“您之前受伤,醒来发现忘了这一年多的事。其实我想说的,可太医的话,也不得不听。也是因为这样,全府上下才都闭了嘴的。”
“你是说我失忆了?”水溶皱着眉头道:“可我明明都记得呀!就连咱们小时候爬树、打人,我都没忘。”
“可您独独忘了和晴雯姑娘的事。”芋头说完,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等着水溶的怒火。
偏偏等来的却是水溶的一声长叹。“我和她真的有事啊!”
芋头没敢吱声,水溶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还不快说?等着爷踢你呢?”
芋头从小和水溶一起长大,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这是息怒了。便笑嘻嘻地从地上爬起来,“还好我皮糙肉厚,要不然刚才这两脚,非把我踢吐血了不可。”
水溶横了他一眼,目光里尽是威胁。“要不咱们出去比划比划?”
“不,不,不用了。”芋头忙把知道的事,一口气都说了一遍。“然后您就跟着晴姑娘上雪山了,我留下帮着收集剩余的草药,至于您在雪山上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只能问阿达,是他救您下山的。”
“去把阿达给我叫过来!”水溶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我就在这等他。”
“是,王爷。”芋头长长的吸了一口氧气,这都说出来了,心里舒服多了。
等阿达把事情经过给水溶学一遍之后,水溶抱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晴雯房间。
此时晴雯正半靠在床上,看着那幅荔枝图呢,看这精神倒是好。
若是晴雯知道,肯定会在心里说:“因为姐压根就没遭那罪,晕倒都是装的呢。”
水溶见晴雯看的入神,便特意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晴雯这才回过神来,见是水溶来了,脸色还是这般,便道:“他们把事儿都和你说了?”
水溶点了点头。“咱们困在雪洞里,可发生过什么吗?我们真的曾经心仪过对方?”
晴雯淡淡的笑了一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看着水溶的眼睛道:“他们说完,你也什么都没想起来,对吗?”
水溶又点了点头。“是。”
晴雯继续问道:“那他们说的你信吗?”
“他们都是我的亲信,绝不会骗我。”水溶看着晴雯。“可是我……”
“可是你记不起来我,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偏偏人家又都说你心仪于我,所以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么?”晴雯一针戳破水溶的心中所想。
“我来想问你,咱们在雪洞里,孤男寡女发生过什么吗?若是有,你告诉我,我会对你负责任的。”水溶盯着晴雯,仿佛想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晴雯却淡然一笑。“你多虑了,我们在雪洞里什么都没发生,很清白的。”
“真的?”水溶不相信。本以为她一定会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对自己哭诉呢。
“当然是真的,难不成我一个女孩子吃个亏还瞒着你吗?”晴雯道:“再说了,在那怪冷的,连吃的都没有,谁有那兴趣啊?”
水溶瞪圆了眼睛,一脸嫌弃的道:“你个姑娘家,怎么如此口无遮拦呢!你也不……”
晴雯最不爱听的就是这样的话了。怎么同样的话,男人说是一荤段子,女人就是口无遮拦,不守妇道了?
不过此时晴雯也没心情谈论这些,只道:“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若是有缘,咱们还能心仪于彼此;若是无缘,也不必强求过往的事了。”
“你这话说的倒像是佛说的话。”水溶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晴雯。“你倒是活得洒脱!很少有你这样的女子!”
晴雯呵呵一笑,起床开始收拾包袱。
水溶问道:“你是……要走?”
晴雯道:“当然了。本来太医说你不能受刺激,我想着留下来,慢慢的唤醒你的记忆,就赖在你府上了。现在这个情况,我还是回去家去住吧,要不然咱们彼此也怪尴尬的。”
又故意抱怨道:“我也回家歇歇,谁愿意在这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