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盘子里这些,也没多少,晴姑娘可别推辞哦。拨吧。”张晚晚冲一个足可以洗衣服的大盆努嘴道。
晴雯看了看,冷言要求道:“工具,手套。”
“哪有什么工具、手套,再说这带上手套还能拨好吗?到时候把这菱角的角都弄没了,就剩了中间的圆疙瘩,怎么吃?看着都恶心。”张晚晚拒绝道。
“那我怎么干!”
张弯弯耸了耸肩道:“你以前也是做丫鬟的,难不成这手还金贵了?再说了,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表哥吗?难道为心上人做的事,你还不愿意?”
“你放屁!这是没有用的伤害,我为什么要伤害我自己的身体?”晴雯反驳道。
张晚晚看了四周一眼,趴在晴雯耳边小声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不过这府里可不留白吃饭的,你要是知难而退就赶紧离开了我表哥,咱们俩也相安无事。”
“哼!原来你打的是这算盘,想把我撵走?不能够!”晴雯死死的瞪着张晚晚。
张晚晚没好气的道:“那你就干!”
“好!”晴雯把手伸进盆里,还没等捞到菱角呢,刺骨的凉水碰到那受伤的手掌,感觉像针扎一般疼。
晴雯咬着牙捞出一个菱角来,乌黑光滑的硬壳,握在手里硬硬的,没有工具,晴雯只能用指甲一点一点的拨着。
“嘶”一个不小心,一个硬壳尖扎进了手指里。瞬间两滴红红的鲜血从指尖冒了出来。晴雯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忙把手含在嘴里。
“哎哟哟,真成了千金小姐了,不过扎了一下手指,难不成你做绣娘的时候,手指没受过伤?”张晚晚这个监工,边喝着牛乳茶,边在旁边冷嘲热讽着。“来这还金贵上了,谁给的你这个勇气呢。”
厨房里几个拜高踩低的婆子也捧场的嘲笑着。居然还有个婆子奉承着张晚晚,“表小姐,我看着这姑娘力气小,菱角也不拨吧。听人家都说,在那水里放些盐,那菱角啊,是又好拨,吃的时候又有滋味呢。”
“哦,还有这么好的法子?快!撒盐!咱们可不能让晴姑娘费事呢,能帮咱们就帮帮晴姑娘。”张晚晚装做心善的,忙拿起盐罐子亲手往那汤里撒着盐粒儿。
嘴里还说着。“这回晴姑娘要是在拨不好,可不怪我了。其实要我说呀,你要是真心想干,也不能受伤,还是没专心。这不专心伺候主子的奴才,我看可要不得。”
晴雯不想废话,因为若想留在这,还不刺激到水溶,目前只能听张晚晚的。
晴雯不顾手上的伤口,继续拨着菱角。还没拨到十个,大拇指就慢慢的渗出了血。那伤口碰到盐水,更是杀的生疼。
看着张晚晚幸灾乐祸的表情,晴雯偏不想让她如意,咬着牙,一颗又一颗的拨着。
看着那白白的嫩芽,在自己的手里,从黑黑的硬壳里钻了出来,这一白一黑,仿佛人世间一生一死,轮回的样子,晴雯惊叹住了。
晴雯边拨边陷入了沉思,暂时忘记了手上的疼痛。真心希望水溶也能像那菱角一般,等那黑黑的壳去掉之后,也能焕然重生,能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想起自己来。
“哎哟哟,晴姑娘还真是能干呢。这为了能死乞白赖的留在这王府里,什么苦都能吃哈!”张晚晚见没能撵走晴雯,气的冷嘲热讽了起来。这声音把晴雯拉过神来。
晴雯低头一看,泡着菱角的盐水,现在已经红成一片,是自己的血染红的。
再看看自己的一双手,被打的本来就肿的厉害,现在无数的地方都破皮裂口了,丝丝鲜血一点一点的渗出来。
那加了足足五勺盐的水,更是杀的皮肤皱皱巴巴,似乎像一位五十岁老太太的手。回过神来,手更疼了,疼得想把这东西直接泼在张晚晚那找打的脸上,疼的像放下就走。
可晴雯想了想水溶,还是忍住了。心里默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张晚晚盯了很久工,见折磨也折磨完了,便一脸嫌弃道:“你说你这弄的都是血腥味,一会可怎么吃啊?”
张晚晚装作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道:“我看你是故意不想好好干吧,算了算了,我可不敢劳你大驾,还是我来干吧。”
说完便让人把血水到掉,清洗干净,换上清水,然后对着那盆上仅剩的五、六个菱角细致的剥了起来。
晴雯。快对他的演技竖起大拇指了。没好气的道:“这块儿也没你表哥,你演给谁看呢?”
长完了放下凝胶,冷笑的走到秦王面前。突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手可以重重的,给他亲吻一巴掌。“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晴雯怒目圆睁。
张晚晚耸了耸肩,“怎么你能打我,我不能打你?这是还给你的!要不然你再还回来,不过你恐怕……”张晚晚嚣张的挑了挑眉。
晴雯握紧了拳头,可最后还是死死的咽下了这口气。
张晚晚冷哼一声,“你们快带晴姑娘去找人上上药吧,这手可没法伺候主子了,没的看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