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劲洲目光锐利如剑,“晏二,你非要这样?”
晏楼川笑得慵懒,带了一丝近似嘲讽,“劲洲,你今天的行为不像你的作风。当然,如果你能告诉我他所有的事,他自然不用进警局。”
商劲洲沉默了一瞬,道:“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庄淮舟猛地打断他的话,“我不信他!”
他低低笑了一声,强撑着力气,“晏楼川,像你这样的人,果然不值得她喜欢。”
晏楼川渐渐拧眉,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警察应该已经到了别墅外面的大门口,时间紧迫,商劲洲只好道:“你想知道也可以,
但不能告诉浔浔。”
“不行。”庄淮舟始终拒绝,看向晏楼川的眼神,是警惕和不信任。
商劲洲按住他的肩膀,“他不会说出去,信我。”
晏楼川安排人去外边和警察交涉,他和商劲洲去了书房谈话。
·
天色沉沉,不过十几分钟,两人就从书房出来了。
商劲洲带庄淮舟离开了天玄湾山庄。
离开的途中,庄淮舟忍不住问:“你都告诉他了?”
“没有,你的身份我没有告诉他,其余的能说的差不多也说了。”
商劲洲知道他对晏楼川极为不信任,便解释:“我告诉他,是因为浔
浔的母亲曾经救过他一命,他也在查尤家的事情。”
庄淮舟吃惊地抬眸,良久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就是当年那个被绑架的小男孩儿。
他忽然间就捏紧了拳头,面色又冷又沉。
当年要不是因为那个小男孩儿,尤阿姨的行踪不会被暴露,更不会惨死。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虽然他的养父母都是警察,从小接触的人也都是警察,可是他有时候真的无法理解警察的大公无私和大无畏的牺牲精神。
当浔浔的父母,他的养父母,包括那些他认识的警察,一个一个相继牺牲时,当看到那
些家属掩面痛哭的场景时。
他就会想,警察也是普通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凭什么他们要为了一个陌生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外人在歌功颂德他们的伟大时,承受痛苦和危险的只有他们的家人和朋友。
庄淮舟忽然嗤嗤笑了一声,“他最好永远都不要记起来。”
商劲洲察觉他对晏楼川的偏见,以为是因为今天这件事,道:“晏二应该没有真正报警。”
他猜测他应该是以其他不痛不痒的名义报了警,不过是想逼庄淮舟说出实情。
“晏二他可以信任,他在国外认识的朋友比我多。”
商
劲洲和他说这句话,不过是想他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找晏楼川寻求帮助。
多一个盟友,多一份声明保障。
他不能让傅之珩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去。
庄淮舟一言不发。
不知想到了什么,商劲洲忽然说:“浔浔有权利知道你的存在。”
庄淮舟表情一窒。
“不要告诉她。”他扯起唇角,语气痛苦而艰涩,“我早就不是她心目中那个风光霁月的少年傅之珩了。”
“我不会现在告诉她。”商劲洲道,“等有朝一日,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如果你还活着,我就会告诉她,至于你要不要见她,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