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舟再次忍俊不禁:“行了,有你在,我还会多活几年呢,敌不动我不动,这点我还是牢记在心的,你就放心吧。”
这话说得颇为像是一个暧昧的承诺,钟言低头笑笑不再言语。眼看着天边夕阳西下,红霞染遍了半边天空,两人站在狭小的露台上,直到把天边红霞看尽,他们才慢悠悠地回了病房。
这么又过了一个星期后,顾槐舟已经可以出院了,但一想到要回到家里生活,钟言还是觉得惊慌,她一直在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把顾槐舟给照顾好。
在顾家爸妈提出让顾槐舟回顾家老宅养伤的时候,被顾槐舟一口回绝了。
顾妈妈却很不满,跟在顾槐舟身后念叨:“你回家谁照顾你,我看钟言根本不是那块料,不要嫌我啰嗦,我这么说是为了你好。”
顾槐舟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几遍,顾妈妈却依旧还是觉得不能接受,她就差红着眼睛看着顾槐舟了。
钟言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她以前就知道顾槐舟和他家里人关系并不密切,但没想到竟然会疏离到这种程度。
这时候顾槐舟大概也觉得不耐烦了,他拉着自己的妈妈走到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钟言看过去的时候,两人也正好看过来。
这还让钟言疑惑了好一会,他们好像提到了她的名字,就是不知道说了什么……
后来顾妈妈妥协了,她转头轻轻地擦了擦眼泪,低声说了几句告别的话语,提着包走开。
病房里只剩两人的时候,钟言一边打包着行李,一边问出声:“你们刚才说了什么,我怎么听见好像提到我的名字。”
顾槐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你听到了你的名字吗?那你听错了,我敢肯定我们没提到你们的名字。”
钟言直起身,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可是,可顾槐舟一脸坦荡,反倒显得她像是自作多情了。
钟言不想再计较,她低下头叹气:“算了,不是我就不是我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顾槐舟看着钟言忧愁,也没说具体说了些什么,只轻轻笑了几声,把话题给盖过。
说来也巧,钟言的伤才好没多久,顾槐舟就受伤了,而钟言的轮椅也还在家里,正好可以让顾槐舟回去接着用。
而钟言真的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尤其是面对受了这么重的伤的顾槐舟,钟言的做法就是什么都舍不得让顾槐舟做,就连做饭,也被她义不容辞地给包下了。
吃了几次,钟言也觉得味道不怎么好,她放下筷子看向顾槐舟,郑重地问:“你还吃得惯吗?吃不惯的话我们叫外卖吧。”
既然外**她做的好吃的话,叫外卖也无可厚非。
顾槐舟却笑着看向她,淡定地说:“叫外卖就不用了吧,我只是不太方便活动,又不是什么都不会了,你做饭的时候,我可以去旁边指导你,不是吗?”
钟言想了想答应了,“行吧,我也不觉得我是学不会的人,应该不会气到你这个病人的吧。”
顾槐舟笑了:“那不至于。”
而他也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在钟言做饭的时候,他就推着轮椅莅临厨房指导,什么时候该放什么,什么时候该用什么火,他都把控得完美无缺。
钟言严格按照他的步骤执行下来,都快成了一个煮饭的机器人,不过顾槐舟确实有几把刷子,虽然钟言做出来的味道还不如他的,但也有了些美妙的滋味在里面。
在顾槐舟的帮助下,钟言逐渐对烹饪产生了兴趣,除了顾槐舟教她的那些,她还特意去网上找了很多适合病愈的人喝的补汤。
她自认味道不错,送到顾槐舟嘴边的时候顾槐舟也说好,但也才喝了几次后,顾槐舟却拒绝了她的补汤。
钟言大为不解:“为什么,你不是说好喝吗?我喝着味道也不差,难道你是骗我的?”
顾槐舟忍不住轻笑:“我没有骗你,只是我真的不想喝。”
钟言皱着眉摇头:“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喝,给我一个理由。”
顾槐舟含笑扬眉:“理由就是我不需要,钟言,在你心里我成什么了?我即使受伤,也没有到弥留之际,还不需要这么大补。”
钟言深感无奈:“可是我只是想对你更好点,只要把你照顾好,你爸妈才会放心。”
顾槐舟一声嗤笑:“他们也不会对我这么上心的,你这样照顾我,让我很有压力,难道我在你心目中真成废物了吗?”
“你怎么会这么说?现在的你是病人,我自然该照顾你。”
顾槐舟勾着唇,眼眸深沉,笑得张扬:“钟言,我虽然是病人,在这个家里,我几乎都能做,你不信吗?”
“那你说说,你能做什么?”
顾槐舟自信扬眉:“厅堂,厨房,甚至卧榻,只要我想,我都行。”
钟言竟然觉得无法反驳,不过她后知后觉地想起,顾槐舟说个厨房和厅堂她都不觉得有什么,怎么还要说个卧榻?
卧榻上能做什么?肯定不是睡觉这么普通的事情,难道他的意思是……
钟言的脸立马就红了,她刚想抬头瞪顾槐舟一眼的时候,一抬眼却看见顾槐舟正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这下钟言想也没想就伸手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