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舟轻轻摇头。
钟言继续:“那现在你有没有想做的,有的话告诉我。”
顾槐舟轻轻摇头,却朝钟言轻轻伸出手,钟言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在床边坐下后,紧紧地握住了顾槐舟的手。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后,顾槐舟忽然悄声问:“你呢,有没有受伤?”
都这个时候了,顾槐舟却还在担心钟言的安危,钟言心里酸涩一片,她捏捏顾槐舟的手,轻声说道:“我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顾槐舟闻言缓缓点头,好半天才说:“钟言,我想睡觉。”
钟言闻言起身给顾槐舟捏了捏被角,温柔地说:“你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顾槐舟闭上眼睛之后,钟言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放在了他脸上。
透过他的脸,钟言真的看了很多,她看到了初见时候的顾槐舟,看到了为她的倔强拧眉的顾槐舟,还有那个在婚礼上西装革履地站在她身边的顾槐舟。
顾槐舟一路从同学变成朋友,再差点变成家人,最后却变成了丈夫,而他会不会变成爱人,钟言也说不好了。
她三十来岁这年,不仅记得为陆轻丞哭过的泪,也深刻记得顾槐舟曾经带给她的欢笑,她似乎……
钟言还在发呆的时候,哲澈又进来了,他递了一份饭给钟言,出声安慰:“他现在还不能吃饭,你不一样,你不吃饭不行,先吃点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钟言接了过来,心里却没有一点想吃饭的心思,她正思索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顾槐舟悠悠转醒。
他一开口就是笑:“钟言,你吃饭了?”
钟言声音喑哑:“不想吃。”
顾槐舟睡了一觉后已经有了点力气,他打起精神问:“为什么不想吃?你得吃饭,我看着你吃。”
顾槐舟说这话让钟言更加觉得尴尬,她轻轻摇头:“不要了吧。”
顾槐舟也跟着她摇头:“不行,你得吃,不然你就回家吧。”
钟言知道顾槐舟说的是气话,她无奈地笑笑,点头之后拿起筷子。她静默无声地吃饭的时候,顾槐舟就在旁边默默看着,眼里有隐隐笑意。
钟言吃了几口,终于忍不住了,抬头看着顾槐舟笑:“你就不能转移一下视线吗?你一直看着我,我很有负担。”
顾槐舟轻笑:“为什么呢?你应该吃得很香才对。”
钟言含笑放下筷子:“你这样看着我觉得怪怪的,你为什么总是要看着我呢?”
顾槐舟笑了:“想和你一起吃。”
“那现在不行,你得赶快好起来,到时候我做饭给你吃。”
“那我可不敢吃你做的饭,到时候吃我做的。”
钟言听得笑逐颜开,而这时候顾槐舟又问了一句:“对了,我爸妈来的时候没有迁怒你吧?”
钟言笑着摇头:“没有,他们只是很担心你,一直在关注着你的安危,看你醒了他们都很开心。”
顾槐舟只轻轻说一声,接着却感慨地伸出手抚了抚钟言的头发,笑着说:“好奇怪,我一直觉得没有我,你就会被人欺负。”
钟言笑得无奈:“那不至于,我没有那么弱吧。”
“开个玩笑,只是我不想看到你离开我的视线,今晚你也待在这里。”
钟言自是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你睡觉的时候,我就躺在你旁边,有什么的话你可以叫我。”
钟言收了东西,开始给自己铺床,钟言本来选好了一个地方,但顾槐舟好像不满意,他笑着朝钟言招招手。
钟言附耳过去:“你想说什么?”
“过来这边睡,不然我会不高兴。”
钟言笑着嗔怪:“你挺幼稚啊,不过看在你是病人的面子上,这次我就依你。”
说完钟言又把小床挪到了顾槐舟床边,然后她自己洗漱完后,顺带给还不能下床活动的顾槐舟擦了把脸。
擦脸的时候顾槐舟心情很好,钟言转身拧毛巾的时候,她听见了顾槐舟的声音:“钟言,你挺温柔啊。”
钟言顿时哭笑不得:“你怎么说话呢,难道我以前不温柔,别以为你是病人我就会对你宽宏大量啊。”
顾槐舟斜着眼嗯哼一声,示意钟言关灯睡觉。
在要睡着前,钟言再三嘱咐:“你有什么事地话一定要告诉我,真的。”
顾槐舟听话地点头,而那天晚上钟言也睡得很浅,才凌晨时分,她就被顾槐舟的轻哼给惊醒了。
钟言起来摸索着握住他的手,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顾槐舟紧抿双唇,额头上早已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在钟言的再三追问下,他才开口:“伤口疼。”
听到这句话,钟言自然是立马去找了医生,医生给顾槐舟打了一针止疼针,嘱咐他再观察着看。
顾槐舟到底是年轻人,药效上来之后,疼痛也没那么强烈了。
钟言看他神情恢复正常,才熄灯躺下。
几秒钟后,顾槐舟在黑暗中问:“钟言,刚才我是不是很丢人?”
钟言听完没忍住在黑暗中瞪了他一眼:“所以刚才你一直没喊疼,就是怕丢人吗?你怎么会这么想。”
顾槐舟笑了一声没说话,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