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们厉害,陆家家大业大,我确实不好说什么,都是陆轻丞说话的份呢!你猜他说什么,他用自己受伤的事情要挟爸爸,让他发誓,如果我们不把你当家人的话,他就要起诉钟轲。”
钟言听完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在她一个人郁郁寡欢的时候,陆轻丞却还是想着该怎么逗她开心。
那么这么长时间以来钟轲的出现,钟庭来接她回家的事情,她好像就可以理解了,原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谋的就是钟家的虚情假意!
钟绢怡见钟言沉默了,又沾沾自喜地说道:“你刚才不是挺横的嘛,现在怎么不说话了!我再告诉你,要不是为了钟轲,我甚至不愿意和你说一句话。你自己想想你对钟轲做了什么,那时候你离开家,他忽然要死要活,甚至还大病一场,肯定就是被陆轻丞给吓的,你欠了钟家,钟轲和陆轻丞一笔勾销,没什么好说的!”
钟言看着眼前这人,只觉得面目可憎,钟绢怡不是喜欢看笑话的嘛,她怎么忽然变成了这种样子,钟言真是宁愿钟绢怡看一辈子笑话,她也不想面对这么戳人心窝的钟绢怡。
钟绢怡见钟言哑口无言,以为占了上风,就叉着腰大笑出声,此时回荡在钟言脑子里的却是那句一笔勾销,那句话一直在钟言脑海里循环播放,最后越吼越大,直吵得钟言头痛。
钟言忍了几次,无法再忍,她抬手给了钟绢怡一巴掌,用阴寒到极点的声音,咬着牙说:“不可能一笔勾销,陆轻丞是受害者,你们都是欠了他的,我宁愿搬出钟家,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钟绢怡被打蒙了两秒,听完所有地话后,她也捂住脸颊露出恨意:“好,你天下无敌,你今天要是不搬出去,我就不是钟绢怡!”
说完她伸手砸了桌上的一个杯子,继续又跳又闹地说:“你肯定以为我是善良才忍你那么久对不对?我去你的,我恶毒死了,在我回来的那天起,我就想把你给赶出去!”
钟言看着面前的钟绢怡,忽然觉得她也很可怜,她问了一句:“那你怎么不这么做呢?”
“不这么做?我已经这么做过了,是你自己脸皮厚!而且你还不知道吧,在爸妈要把你送回你家的时候,发现你家简直穷得不像话,他们才把你留了下来。”
钟言从来没听过这些,钟绢怡的这些话犹如晴天霹雳,正正地劈在了她身上。
钟言不敢置信地往后退,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你骗我的对不对?我亲生爸妈明明很早就去世了,这还是你爸爸亲口告诉我的!”
见钟言的冷静已经被击溃,钟绢怡也洋洋得意地笑出声来:“你现在知道害怕了?那爸爸和你说相信,怎么我和你说你就不信呢?还是你不敢相信?我再告诉你,你爸妈其实还要靠我们接济,你家就是个寄生虫般的存在,你满意了吗?”
钟言再也支撑不住,使劲扯了两下耳朵后,死死地捂住了耳朵:“不可能,不可能的……”
看着崩溃地蹲在地上的人,钟绢怡觉得自己高兴极了,她这辈子从来没这么高兴过,钟言不是很冷静吗?她就要逐个击破她的冷静。
钟绢怡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钟轲刚好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看到钟言的异常,脸色一变忙过来抱住她,焦急地问:“怎么了,钟言你怎么了?是不是陆轻丞出了什么事?”
钟言带着恨意抬头,她就连自己的下唇被咬破了一个口也不知道,用哀莫大于心死来形容她也不为过,这时候的钟言连说话都困难,只死死盯着他,口齿一动,露出两个字来:“骗子!”
钟轲察觉不对,忙抬头问钟绢怡:“你说了什么?”
钟绢怡开开心心地吃着香蕉,笑意吟吟地一摊手:“还能说什么,当然是陆轻丞,她的身世什么的,我都告诉她了。”
钟轲下意识地责问了一声:“你为什么那么做?”
钟绢怡自然是笑:“我看她不爽好久了,她不是脸皮厚,不是口齿伶俐吗?我要让她知道,在绝对的真相面前,她只能向我低头……”
后面的事情钟言没继续听下去了,她知道钟绢怡说的是真的,不然钟轲也不会问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陆轻丞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又是知道了什么,他才会像托孤一样做出这种事情来……
钟轲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也听不见了,她只觉得自己可笑,这么多年来,自己所挺直的腰杆,自己的骄傲和反抗,全部都成了泡沫,原来这都是他们所默许的,这也是钟家给的奢侈,难怪……难怪钟绢怡那么讨厌她!
钟轲扶着她上了楼,就转身给不在家的爸妈打电话,钟言那一刻什么念头都没有,她想的是该怎么逃离这个地方。
等到钟轲把电话打完后,钟言已经收好行李箱站在他身后了,钟轲的心也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知道钟言这次出去,肯定不会再回来。
钟轲顿时红了眼眶,他也知道自己的话对钟言一点用都没有,但他还是试着拉了钟言一把,哀求她道:“钟言,别走,你别走。”
钟言无奈地笑了笑,笑出来的时候,眼泪也跟着滚了出来,她一个劲地摇头:“不行的,我本来不是钟家的……钟轲你早就知道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