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时候真的是极少……
钟言到家的时候,家里的其他人都围在钟轲门口嘘寒问暖,就连王婶也忙前忙后地端热水。
钟庭还坐在沙发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早已露出焦急的神情,钟言自嘲地低头一笑,示意道:“你想上去看的话就去吧,反正我不去。”
钟庭这才笑着哎了两声,往楼梯上蹬两步后,又回头看向钟言:“你缺什么东西,或者想要什么,都可以给我讲!”
钟言歪头想了想,轻松地说:“暂时没有。”
她对物质要求真不高,心中唯一所想就是陆轻丞,那个柔弱不能自理却有少爷脾气,怼天怼地小魔王却在她面前低头的陆轻丞。
钟言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陆轻丞身上会有一股易碎感,那是源自他的担忧,他的自卑。这些情感,对于钟言来说还是成了遗憾。
自从这次争吵后,钟言再在这个家里出现,家里的气氛却没那么好了,以前他们都能自动忽略钟言,但这次他们做什么都像在关注着钟言一样。
钟言察觉到了,但她没问出口,只把自己置身事外。
其中变化最大的人就是钟轲,和以前相比,钟轲在钟言面前收敛到了极点,即使他在和钟绢怡说笑话,一看到钟言的到来,他就立马收敛笑意垂头静坐。
钟言也不问,只在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冷哼一声,当做不屑。
钟绢怡倒是比钟言放肆多了,她拉了拉钟轲,用离开的钟言恰好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干嘛那么怕她,她又不会吃了你,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猫了一样,看着就来气。”
钟言敬钟绢怡是个猛人,但她也只会这么不痛不痒地说说了。
大年初六,钟言出门遛狗的时候,碰巧遇到了遛弯的顾槐舟,他也是一个人。
不过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不想和彼此讲话,钟言在心底冷笑两声,刚想牵着雪梨离开的时候,雪梨却恼怒地朝着顾槐舟汪汪叫。
顾槐舟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忽然回头皱眉看着钟言:“你是什么毛病?”
钟言一声嗤笑,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才有毛病,是我咬你吗?它怎么要咬你,你自己问它去啊。”
顾槐舟只觉得心里郁闷没地方发泄,他刚抬头朝钟言的小狗看去的时候,钟言又讥笑道:“你还真和它计较啊?它是小狗,你也是吗?”
顾槐舟听完毫不掩饰地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道:“钟言,我自认为我没什么对不住你的,你大可不必用这种态度来面对我。”
钟言的心里千头万绪,在这样的顾槐舟面前根本说不清楚,她也就索性不说了,牵着小狗绕了个弯回家。
但钟绢怡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了他们对话的场景,钟言一回家,她便巧笑倩兮地走上前来,看着她说道:“我看你和顾槐舟关系挺不错的嘛。”
钟言看了她一眼,扬眉笑:“怎么,你稀罕啊?对了,我记得你以前还欢天喜地地叫人家哥哥呢。”
被提起这事,钟绢怡气得白了她一眼:“你不要再说了,现在我早就不稀罕了,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陆轻丞他爸妈要把他送出国的时候,顾槐舟可是一点都不反对哦。”
钟言一听两步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瞪着眼睛问:“你说真的?”
钟绢怡往后缩了缩,却还是梗着脖子说道:“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以为我骗你!拜托,我没那么无聊,而且那时候我可是中立的,怎么样,我对你还不错吧。”
钟言没和她废话,她匆匆出门一路往顾槐舟家里追去,终于在顾槐舟刚要进家门前,她把他给叫住了。
顾槐舟回过头来,安静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钟言上气不接下气,大声喘着气问:“听说你们都很早就知道陆轻丞要出国的事情,就只有我不知道!”
顾槐舟想了想,事实好像确实如此,这件事情,除了两个当事人不知道,其他人都已经知晓。
他冷静地点头承认后,钟言忽然一声爆发出来:“顾槐舟!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你明明知道我们在一起有多艰难,你必须要这样吗?”
顾槐舟没想到她会有那么大反应,他也不怒反笑,看着钟言问:“我是你的朋友,也是陆轻丞的朋友,也许他在国外对他的病情更好,这也是无法否认的事情。”
钟言不被这个理由打动,她还在执拗地盯着他,顾槐舟轻叹口气,继续说:“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觉得你们有可能会再见面,你没必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钟言听完如坠冰窟,她不住地往后退,摇头说道:“同学们都说你最平易近人,其实他们都错了,你其实才是最冷血的!你和那些大人一样,丝毫体会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和他们没两样!”
钟言这话说得有点重了,顾槐舟听完也很久没有说话,他顿了一会后,终于开口:“对,你说得对,我自私无情,在我看来,这种青少年之间的感情就是没有基础又没有未来的,玩玩就过去了,是你自己……陷得太深!”
这话看似是说钟言用情至深,其实钟言都明白,这是在说她傻。
对,她是傻,她要是不傻,能相信顾槐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