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
卿阳长老清俊的脸上仿佛多了几道皱纹,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不得不说,这小子现下能够活着真是个奇迹。”
床边小桌上点着安神香,姜璃视线追着那缕盘旋而上的轻烟看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抿唇转移了视线。
床榻上的人仿佛陷入了痛苦挣扎之中,脸色苍白如纸,深深刺痛了姜璃的心脏。
她就出去凡间买了趟东西,回来峰里就变天了。
雷云密布的,黑压压的积云笼罩在整个清玄宗的上空,十分可怖。
当时她还只是看戏般笑着调侃又是哪家弟子突破了,闹出这么大动静,怕不是要上天。
拿着糖葫芦回了舍由峰才发现,烟云阁空荡荡的,而那雷劫笼牢里困着的正是顾临渊。
这还没把从男主那里未来的技巧交给顾临渊,这就自己突破了?
这徒弟收得真是太省事了。
突破是好事。
歧允阁古卷宗里说,修士突破是是对灵根、灵骨的洗涤,结束完是很舒服的。
所以顾临渊去突破,姜璃也就没当回事,在齐刷刷的雷声中安心准备两人的晚饭。
等顾临渊出来就可以吃了。
谁知过了许久,那雷劫也是越来越严重,峰里弟子们纷纷跑出来,脸色十分震惊。
甚至有了弟子还在练武场打拼了起来,显然是受到了刺激。
顾临渊连着突破两级,已经直接超过白无厌成了元婴中期的修士。
双雷劫,不是谁都能碰的,搞不好连命都没了。
姜璃也是一怔,她没有想到这一次的雷劫竟然会如此强大,简直比白无厌的雷劫还要厉害。
雷劫,是渡劫者对自己的惩罚,若是渡劫者没有达到天阶,就会承担天劫,并且雷劫越大,威力越强。
终于,她反应过来,却被狠狠的拦在了结界之外。
直到结束,她这才将满身破碎的人带了回来。
前半天,一向冷清的峰顶烟云阁,热闹的跟集市一样。
结界外面,山路石阶上白花花站满了一条的人。
这下顾临渊算是火得不行了。
估计清玄宗有大半的弟子都被他的坚强毅力所折服。
姜璃去请卿阳长老的路上,就听见不少的人在议论他。
她没闲工夫理,两三下赶走了了门外那些要来看望的人,这才安静下来。
“师叔?他到底怎么样了,不是说突破了身体会更好吗?”
一经提醒,卿阳长老仿佛这才从老僧入定中醒悟过来。
“没什么大事,就是在灵脉尚未修复的时候,强行运功,真气冲撞了,再加上双重雷劫受了不少皮外伤。”
卿阳接过身旁人递过的清茶抿了一口,短暂歇下口气,面色凝重道:“不过……”
“怎么了?”
闻言,姜璃正要给顾临渊喂药的手狠狠一抖。
“他体内似乎有另股不寻常的气息,隐隐想爆发出来,就像……”卿阳抬手去抚摸下巴并不存在的胡子。
他迟疑了好一会才补充道,“就像是魔息。”
一听此言,姜璃脸色迅速变化,随手一挥袖开了房门,着急反驳道:
“不是!这怎么可能!?”
这话可不兴说啊!
卿阳也觉得古怪,皱眉决定再把一次脉,面前却挡了个人。
“哎呀!卿阳师叔应该累得很,今日实在是麻烦了,师叔先回去歇息吧。”
姜璃脸上堆满笑容,好声好气的要送人走。
再检查下去,怕是看出个好歹来。
走到门口,卿阳突然停下来,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抓着身上挂着的药袋。
姜璃扶在门框边,笑意盈盈问道:“师叔还有事吗?”
“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很好奇,那小子口中不停叫的师尊可是你?”
卿阳满脸神秘,平日见他研究花草药都没这般八卦。
姜璃一惊,笑容即刻僵在脸上,“他许是在梦里遇到坏人了,喊我求助来着。”
鬼知道干什么不停叫她,无冤无仇的。
她骄傲地昂起下巴,继续道:“毕竟我混世小魔王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卿阳不怎么听解释,自己先来了一场情景自现,“那他总说要师尊别走,是何意思啊?”
“这肯定是他受伤了神志不清,回想起以前被狗咬的那次,想让我留下帮他赶走。”姜璃神色不慌不忙,顺口接了话去。
怕他不信,姜璃眼眶用力一挤,刻意流露真情实感道:
“师叔你也知道,我徒弟呢并不是出自名门世家,小时候过的都是些颠沛流离的日子,所以很没安全感……”
卿阳半信半疑,“真是这样?”
姜璃点点头,“他如今是威名远扬了,但自尊很强的,不愿意听别人提起过去,所以这等糗事,还希望师叔不要告诉旁人。”
尤其是千万别添油加醋的告诉她爹。
终于费了一番口舌之后,贡献三坛她爹后院里的酒,算是唬住了长老。
二人不知,与此同时,屋内少年缓缓睁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