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迅速腾升起一股无名火,又在瞬间消散,姜璃余光瞥了眼他们,发现不过是些世家子弟,便没放在心上。
修仙界宗派千千万,来参加丹丘盛会的弟子,想必也是有点实力的。
宜结交不宜结仇,况且她本来名声也不怎么样。
两人刚下台阶,听见此话,玄衣少年脚步微顿,眸底一片寒凉,提了腰间剑便要冲过去。
炽翎剑折射出冷光,看着像是顾临渊要去削了那几个弟子。
姜璃不由瞪大双眼,惊恐万分,匆匆将人扯到一边,伸手把剑退了回去。
手背立刻传来细腻温热的触感,顾临渊冰冷的表情收敛了些,握着剑的手微僵。
他眉头微蹙表示不解,“师尊,他们……”
“不必放在心上,在修仙界有名头的人总会有人看不顺眼的。”姜璃温和笑笑,打消顾临渊的顾虑。
人无完人,总要接受负面评价的不是,这点姜璃看的很开。
说明她在修仙界火呗。
肚里咕噜咕噜的,馋虫开始叫了,青衣少女一脸天真地笑了笑。
“走吧,我好饿。”
顾临渊面色阴鸷地身后看了一眼,黑眸神色晦暗不明,隐隐透着杀意,转而在望向少女时变得澄澈。
“看他那样,甩脸子给谁看呢,真以为得了第一就高人一等?”
“哼,屁都不是!”
“投机取巧获来的名次还真把自己当块材料。”
“哎哎哎,我还听说啊,这顾临渊是个野白脸,因相貌出众才被清玄宗少主要了去。”
夜里清净,谈笑的声音散在空气中格外突兀,亦格外刺耳。
刚走下最后一层台阶,青衣少女突然顿住脚步,脸色一寸一寸沉了下去。
“在这等我。”
顾临渊望着少女背影忽愣,眸光凛冽,缓缓勾唇。
不是说不在意么。
其实这些话他都听习惯了,比这更难听的还有,活了两辈子,从未有人会考虑他的感受。
他早就麻木了。
她总是带着例外一次又一次的闯进他的世界,给独自舔舐伤口的怪兽细心上药,轻轻吹走疼痛。
若从未尝过甜甜的梨膏糖,哪里会觉得甘草汤苦呢。
顾临渊垂眸扬唇,缓缓跟上前,护在她身后。
不会的,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给顾临渊道歉!”
姜璃转身径直走到那些人面前,桃花眼不带一丝感情,冷淡道。
“你谁啊?”
先前倚靠在栏杆边吹风侃谈的弟子,依旧是慵懒散漫的姿态,完全没把面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少女当回事。
他一脸怪笑,上下打量姜璃,极为轻佻道:“这么护着那小白脸,莫不是也看上他那张脸了?”
话音刚落,空气中骤然响起“啪”的一声,众人皆是瞳孔地震。
为首衣着华贵那弟子猝不及防被人扇了巴掌,眉头重重一皱,捂住脸恼羞成怒。
“你有病吧!?敢打本少爷,找死吗?”
姜璃面上失笑,低眸看着自己掌心,极为惋惜道:“哎呀,刚不小心拍了只苍蝇,许是力道不够,居然还没拍死。”
她抬眸望向那人,桃花眼弯弯,刻意咬重那两个字,似笑非笑道:“这位少爷,我帮你呀。”
“啪!”
空中又是一声脆响,气氛骤然停滞,放出猖狂言语那人惊恐不已,实在没想到居然对方会真的下手。
旁边两个小弟,亦是一愣,连话都说不全,颤抖着拔出腰间长剑指向姜璃。
姜璃看着宽大的脸侧一边一个巴掌印,满意的揉了揉手腕,懂礼貌地往后退两步。
“大胆!你是哪宗的弟子,竟这般不知礼数!”
“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我管你是谁,姜璃心中白眼快要翻上天。
边想着,视线移到男人腰间,随意瞥见一块由金线系着的血色玉佩,蓦地腿软了下。
不过姜璃是绝不会在对手面前表现自己怯场的,忙调整了站姿。
西南有谷饶国,仙郡之都,皇族皆佩戴血玉彰显身份,以金线相坠,意显尊贵。
姜璃望向面前双手捂脸的男子,多了几分探寻。
估摸着十八九岁的样子,年纪轻轻,腰间就坠着四指纯色血玉。
哇哦!
她好像确实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院中树叶沙沙作响,姜璃登时些许烦躁,懒得去权衡身份牵扯的厉害关系。
天王劳资来了也不能随意被人骂人。
“你这死丫头,看本少爷今日不要了你的命!”
“砰”一声,那人不知何时已拔了剑朝她刺来,挥出来的剑气劈在栏杆上。
姜璃退至栏杆边,迅速抽出腰间凌云鞭挡了回去,周遭灵气翻涌出滔天凶意。
不就仗着身份,还真以为全世界就得围着你转。
姜璃一咬牙,气势冲冲地迎了上去。
你个破炮灰工具人,今日就教教你该如何做人!
两道身影纠缠飞了出去,院中半空琉璃瓦“噼里啪啦”作响,很快吸引了不少目光。
男子凝聚内力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