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年河西谁都不知道未来命途。
众人唏嘘一阵,各自分散忙活去了。
白无厌开扇朝身旁楚宜挑眉笑笑,两人一道走进府内。
姜璃和顾临渊在客栈吃了早饭,又随便上街逛了逛。
她主要是想,看能不能碰上之前那个女道士骗子。
刚过去几天,街上贴了不少告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孙贵妃装神弄鬼,祸害宫闱,伤及皇嗣,已被打入冷宫。
罪臣玄诀自述罪状,念在诚心戒罪,家产没收,降为庶民。
街上人来人往,也就当看个热闹,告示一出来,许多家字画店都将自己吹捧的“画圣亲笔”默默收起来,让伙计拿去后院儿烧了。
现如今,这东西谁有谁晦气。
“早说这个不好看,你非要浪费钱买这些,现在好了,退也退不回去。”
街边一位女子扯着男人耳朵骂,手里胡乱抓着没退出去的画。
“以后全凭夫人做主,看准了再支钱。”边说着,那男子竟然把自己腰间的钱袋子递了过去。
他神色委屈,连连致歉,好声好气哄着夫人回家去了。
姜璃余光瞥了一眼,挑眉惊讶,就两三个铜板都交上去了,再掏口袋都能掏穿。
看来这位兄弟平时家庭地位挺高啊。
街上全是这种场景,摆摊儿的也不好好做生意,没什么好逛的,索然无味。
转了一圈没看着,也就作罢,不过方才看见钱袋这倒提醒了她。
她叹了口气,摸着自己灵囊内装着的金银铜宝,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把灵石全换成民间用的钱,让自己灵力属于枯竭状态,这种做法估计也没谁了。
“师尊?”
旁边人突然顿住脚步,表情严肃,顾临渊微愣,疑惑不解,也跟着停下来。
顶着日头,姜璃双眸微眯认真道:“我决定了。”
顾临渊目光落在她身上上,试图从其中找出些许破绽。
“师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璃没说话,似是在密谋某件大事,一副严肃的表情,拉着人直接回了客栈。
待四处无人,姜璃一口气把储物袋里的钱全倒出来,噼里啪啦,铜板金银砸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装着东西时未曾觉察,倒出来竟足足有一座小山那样高。
门关上,姜璃郑重其事道:“以后……算了还是目前,目前我的钱都放你那,若有新存的灵石也一并给你存着。”
“这是为何?”顾临渊诧异。
对她这种行为很是不能理解,以为是姜璃担心他没钱花,顿了顿,下意识解释道:“师尊,我有钱的。”
他的袋子里倒出来可都是真家伙,全是粉色高阶灵石,水光盈盈的直晃姜璃眼睛。
这些可都是可都是上等灵力储蓄资源啊!
她怎么现在才想到呢。
姜璃伸手小心的碰了碰,试问道:“那我和你换可以吗?”,说完指了指桌上的那一堆,略显艰难,“这些都给你。”
反应过来的顾临渊,不动声色地将那些水灵石悉数装进她的灵囊袋,顺便把旁边的金山银山也装了进去。
一顿操作,姜璃都不好拒绝,笑盈盈掂了灵囊的重量,客气道:“这不好吧。”
顾临渊道:“弟子的钱给师尊是应该的。”
姜璃热泪盈眶地看着桌对面的顾临渊,觉得五年前收这么个徒弟真是划算。
黄昏,御史府。
霞光染透了天边几朵云彩,飘飘散散的,犹如轻纱般撩人心弦。
凉亭内微风阵阵,三道身影站在其中,风姿绰约。
“多谢丰公子相助。”白衣女子执剑谢礼道。
锦衣玉簪的俊秀少年斜坐在栏杆边上,散漫地往湖中扔些鱼食。
波光粼粼,瞧着争先恐后抢食的小锦鲤,风怀远笑了下:
“没事,不过就是去惹我爹玩儿罢了,举手之劳,楚仙师不必放在心上。”
白无厌勾唇,突然对这个人有了深刻的认识。
画圣宴会上,还得多亏了这尊佛拖延时间呢。
说着,几句客套话之后便要离开。
坐在栏杆上那人忽然转下身来,拍掉手上的鱼饵碎屑,四面看了看,云淡风轻道:“今日怎么不见姜仙师?”
楚宜温声道:“师妹有事耽搁了,不能亲自来向丰公子道谢。”
丰怀远淡淡的应了一声,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出神。
转眼天快就要黑了。
御史府里的小厮在凉亭四周挂起了照明的灯笼,在水面映照出了不少影子。
丰怀远垂眸平静地望着湖面,像是在发呆,下人们也不敢催促。
片刻,他骤然顿悟一般,起身迈步出府。
“楚姑娘,御史府来人了。”
客栈里,掌柜突然走到正在用饭的四人桌前,恭敬轻声道。
闻言,楚宜微顿,放下碗筷,与旁边几人对了视线,疑惑道:“何事?”
掌柜笑道:“听说是那丰家二少爷病了,指名要姜姑娘过去瞧瞧。”
白无厌摇扇,唇角始终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