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破空划过剑气直直地朝她刺来,姜璃瞪大双眼,身子猛地往后退,却不小心踩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扇下了悬崖。
“顾临渊!”
她如一条脱水的鱼,举步维艰,连空气都变得辛辣猛烈,刺喇喇地划破她的喉咙。
太窒息了。
姜璃猛地坐起,胸膛上下鼓动,大口的呼吸。
屋里静悄悄的,仿佛能听到急促的心跳声。
顾临渊就在她面前,一身玄衣半坐在床边脚榻上,她垂眸刚好就能看见精致的脸庞上满是惊诧。
“你,怎么在这?”
姜璃干咽了下,似是要把刚才的恐惧都吞下去,顺手抹掉冷汗。
刚叫他名字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要是听见了得多尴尬。
顾临渊莫名无辜道:“不是师尊叫徒弟过来的么?”
姜璃:……
余光掠过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锁灵囊,蓝光闪烁,隐约可听见悲戚哭喊声,是里面邪灵在躁动。
顾临渊起身果断施咒,封死锁灵囊,放在手心捏了捏才递给姜璃,他道:“邪祟扰人,师尊或许着了道。”
想起刚才收完邪灵,顺手便揣兜里回来了,难怪后面莫名其妙的困。
粗心大意的事让自己差点被摔死,姜璃不愿多提,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这么晚了,还未休息?”
想起他跟白无厌单独在一块儿,不会又追着人家没日没夜练剑去了吧!
姜璃偏头看他,把心里疑问说出来,“你不会去找白大哥切磋去了吧?”
她眯了眯眼,想挑他的刺来掩盖自己的失误。
谁知那人并未反驳,低眸递给她一杯水,姜璃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接过喝下。
顾临渊默了一瞬,道:“并未。”
一声否断,把姜璃要强调的长篇大论憋了回去,细想反派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误会他了。
“师尊可信?”
起身去窗边透透气的姜璃听到反问,毫不犹豫道:“自然信你。”
黑眸微闪,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顾临渊抿了抿唇,伸手摸向腰间,朝少女旁边走去。
骨节分明的手刚伸出去,就被人握住,肌肤相触,男人瞳眸骤然放大,紧接着被一道力量拉着蹲到了窗下的角落。
头顶有高高的台桌挡着窗边的视线。
“嘘!”
姜璃冲他挤眉弄眼,手势示意他外面有人。
要是被发现后宫藏着男子,连带惜嫔都是要受罚的。
窗子半开,外面连着庭院小走廊,凉风习习,突然传来细碎脚步声,伴随着宫女讲话声。
正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姜璃本能反应后退,扯着顾临渊躲起来。
“唉终于换班了,该轮到我休息了。”一宫女哈欠连天道。
旁边人立刻应和:“谁说不是呢,累了一天了。”
屋内姜璃手心动了动,总感觉有东西硌着她了,抬眸瞧见顾临渊略显阴沉的脸色。
她条件反射般立马缩回,突然想起来他不喜与旁人接触。
外面两人越走越近,声音由远及近,姜璃藏好的同时还竖了耳朵去听。
“今夜对面殿里很是安静,不似平常那般闹腾,可算省了不少力。”
“对啊,我来安和殿侍候这么多日,还是第一次认为能睡个好觉呢。”
宫女哆嗦着,脚步声变得急促:“走吧走吧,赶紧回去睡觉。”
对话听得人一头雾水,无头无尾的,姜璃索性没去管,扭头看蹲作一团的顾临渊,用手肘碰了碰他。
“她们走了。”
话音刚落,面前递过一手金黄的板栗,幽幽散发着香味,姜璃愣了一秒,仔细看了看,发现好像还冒着热气。
“师尊饿了吧。”
顾临渊看似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看姜璃咽口水的小动作,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
“……不饿。”
在吃完纸袋里最后一颗糖栗子的时候,姜璃慢悠悠喝了口热茶,把前面说的话抛之脑后。
待到后半夜,顾临渊带着锁灵囊出宫,临走前又给姜璃补了不少符篆。
也不知道谁带谁。
翌日清晨。
许是夜里没关窗户,又或许是受那邪祟影响,姜璃起身就感觉头重脚轻,晕乎乎的。
连后面楚宜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楚宜走近,微凉的手放在光洁的额头,感受到不寻常的温度,她神色担忧道:“阿璃,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
姜璃努力撑起笑脸不让楚宜多想,趁机问她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丰家小姐恢复身子,听丫环说一早去给太后行礼了,还特许了她和楚宜能在殿里自由活动。
找了处没人的亭子坐下,楚宜神色凝重地把昨晚所见一一道出。
“真有妖?”姜璃声音不自觉放大,意识到立即往四周看了看,还好没宫女经过,但还是小心谨慎地问:“何妖?”
楚宜抿唇摇了摇头。
孩童的精元根本没多少内在,若那妖是为了修行,应该选精壮男子才是。
为何偏偏是小女孩呢。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