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若是真的要论起来,邝埜,张辅截留圣旨,这才是胆大包天。
而季铎的举动,反倒是合情合理的。
只不过一切因为自己回来了,这才全然都不一样。
这般一想,刚刚的怨恨消散了不少。
反而转念一想,这个季铎骁勇善战,屡屡立下战功,在大同士卒之中威望颇高,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也多次嘉奖,实属难得的名将。
朱祁镇一时起了笼络之心。
再说了,自己若是为此处置了季铎,伤了大同军心,还让天下人觉得朕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划不着,划不着啊。
既然打定了主意,朱祁镇的语气自然也就软了几分。
“季卿家,朕听闻你在大同颇有威名,战功赫赫,可是如此啊。”
刚刚还是冷若冰霜,现在却是和风细雨一般。
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季铎对皇帝态度的突然转变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刚陛下那副样子,恨不得立刻让人把自己叉出去斩了,咋这一下子就……
“咳”,邝埜咳嗦一声,“季指挥,陛下在问你话。”
季铎这才反应过来,心下还是慌的厉害:“罪臣,罪臣……”
“不要叫自己罪臣”,朱祁镇打断到“季卿家何罪之有?
朕看,季卿家不仅仅无罪,还是有功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