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枝桠间刺眼的光晕在温渺眼前闪烁,在彻底随波逐流之前,她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她说不要。
林淮北停下,克制着喷薄而出的欲念,深邃漆黑的眸紧盯着温渺,呼吸很重。
“你还小……不可以……”
“满十八了还小吗,我已经成年了。”
温渺闭眼摇着头,终是守着底线。
“不可以,还没毕业,还是学生……”
林淮北退败。
他不愿强迫温渺,尤其是这样的事。
他想给她最好的回忆,毕竟是两人的第一次,不可以用强迫和暴力的方式。
刚才的不可控戛然而止,林淮北偃旗息鼓,侧躺在温渺身边,望着天花板呼气。
轮廓分明的下颌骨上还有薄汗,脖子锁骨也有汗。
起伏的胸膛在很明白地告诉温渺,他在努力克制。
温渺悄悄挪到床的另一侧,用被子遮着身子,下来去找自己的衣服。
刚刚晕乎间被林淮北扔下来的衣服。
男女间不平等的就是这种时候,她未着寸缕,而他衣服完整。
温渺找到被丢在地板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套上。
不敢看身后的林淮北。
“姐姐。”
忽然的一声,嗓音里满满的磁性和抑制,听得温渺身心一颤。
她僵硬住背脊。
“是不是等我毕业了,不是学生了,就可以了?”
“……”
温渺被火烧火燎的,答不出来。
“姐姐,五个月后,就可以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了吧?”
温渺低头急切套上衣服,舌头打结,丢下一句:“再——再说——”
她快速从林淮北房里跑走,跑到隔壁自己房间,锁上门喘气。
到底怎么会突然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的,温渺都还有点懵。
可是她不抗拒,只是觉得现在不合适。
而且,她还有些留恋那种感觉——
温渺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冲脸,她想让自己冷静一点。
然而抬头看到镜子里脸颊绯红的自己,马上就想起林淮北那句:“五个月后,就可以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了吧?”
五个月,就是……六月份?
六月份,他高考,毕业。
所以,他是真的很想……做吗?
温渺一下瘫倒在浴室冰凉的瓷砖地上。
完蛋了。
她有种被盯着盘算着要吃掉的感觉。
这会儿,温渺突然庆幸林淮北明天就回海城。
本来知道这个消息时她还很不高兴,有些失落,现在……
真的万幸啊!!!
林淮北隔天一早的飞机。
温渺送他去。
两个人昨晚过后就没再说话,现在坐在同一辆车上,也相互沉默着。
温渺开车时候一直心不在焉,想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尤其还有分别在即的不舍情绪在发酵。
林淮北安静坐在副驾上,目视前方,一如最开始的那种清冷孤傲。
机场很快就到了。
温渺在停车场停好车,预备解开安全带下车时,忽然被林淮北按住手。
温厚的掌心将她的手拢在手心,那一瞬间,她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忘记了思考。
“我自己进去,你不用送我。”
林淮北沉静地说。
温渺反应慢半拍,愣愣地抬头望他。
“不用我送吗?”
林淮北同样看着温渺,眼神坚定,点头道:“嗯,不用。”
心里说不上的失落和难过,温渺移开视线,应着:“知道了。”
“姐姐,你不要想太多。”
林淮北明显看出温渺的情绪变化,他诚恳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怕你送我进去,我会舍不得走。”
温渺垂着头,不出声。
“姐姐。”
温渺还是不出声。
林淮北又尝试着喊她:“姐姐。”
温渺忽地抬头,眼眶湿润,水雾迷蒙,委委屈屈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可是我真的好想哭啊,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这么难过啊……”
她说着还真的哭了出来。
这把林淮北吓到了,瞬时间手足无措。
“姐姐——”
“早知道就不送你过来了,本来都好好的,可是刚刚一想到你就要坐飞机走,我就好想哭。我想忍着来着的,但是眼泪就自己这么不听话地流出来……”
“你别看我,不许看我……”
林淮北第一次出现慌张的表情,连忙去抽旁边的纸巾。
温渺接过纸巾就擦眼泪,好烦啊,妆都花了,现在她一定很丑。
林淮北想哄她,结果却给她解了安全带,然后她推着他:“你快走,快一点,后备箱自己拿行李,给你两分钟马上消失!”
林淮北懵了。
但温渺看起来是认真的,是真的要他两分钟内消失。
“姐姐——”
“快点呀!再不走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林淮北只好把想说的话咽下,打开车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