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仔细检查车的内部,郝东检查车的外部。
检查之后田春达对董平说:“你这车最近仔细清洗过。”
“是的,我比较爱清洁,经常洗车。”
郝东说:“你这车最近撞过吧?”
“没有。”董平虽然这样说,但脸上表情有些僵硬。
“没有?我看车的前护栏和透气挡板都是新换的。”
“我说过,我爱整洁。车的前护栏和透气挡板有些旧了,我就换新的了。好马就得配好鞍呀。”
田春达盯着董平又说:“我们希望你说的是实话。有些情况我们还要继续调查。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或是以后想补充什么,可以及时找我们。”
后面两句话带着某种暗示,董平听出来了。他表情僵硬地回答:“我知道了。”
离开董平后,田春达对郝东说:“这个董平很可疑,我们要抓紧对他进行调查,一是调查他修车的情况,二是调查那个眼镜盒的购买情况。看看他是不是后来补买的。”
郝东点头回答:“是。”
5
警察走后,董平立即
把路紫叫到家中。父母到外地度假了。现在家里就董平一个人。
路紫来了后,董平板着脸对她说:“警察今天来过了。”
路紫吃惊地说:“警察这么快就找到你了。他们都和你说什么了?”
“他们问眼镜盒的事。”
路紫接道:“看来警察是找到那个眼镜盒了。你怎么应付的?”
“我拿出你给我买的那个眼镜盒,总算交差了。但我看出,警察有疑问,怀疑我是后来补买的,说还要调查。”
路紫阴着脸叹口气说:“看来情况不太妙呀。”停了停她又问:“警察还说什么了?”
董平又说:“警察还检查了我的车,发现我换了前护栏和透气挡板。怀疑我是撞了车,出了交通事故,所以换了部件。”
路紫又叹了口气,“警察不好对付呀。你怎么应对的?”
“我说我只是嫌旧了才换新的。警察也表示怀疑。他们可能要到汽车修理厂调查的。”
“到汽车修理厂调查,你出车祸就会露馅的。”路紫脸色更阴暗了。
“是呀”董平沉重的叹了口气。
“你准备怎么应对?”路紫看着董平问。
“我,我想了个办法。”
“什么办法?“
“没办法就只好承认出了车祸了。”
“可你又隐瞒车祸藏尸,罪过就大了。”
“是呀”董平沉重地低下头。突然,他又抬起头对路紫说:“你,你能不能替我顶罪,说那天是你开的车?”
路紫一听又惊又气,叫道:“怎么让我顶罪!我让你慢点儿开,你非开快车。撞了人我让你送医院,或去公安局,你又非要偷偷埋尸。现在却让我顶罪,你怎么说得出口!”
“你顶罪我可以在外面花钱活动捞你,还能继续花钱给你母亲治病。我要是进去了,这些就都办不到了。”
“不行,我不能答应,说不定要判十几年呢。罪过不轻呀。我不能把我的青春都搭进监狱里。”
“我不说我在外面花钱活动捞你么!”
“你要不下力捞怎么办?再说了,遇到铁面包公怎么办?钱也不是万能的。”
董平突然在路紫面前跪下了,抱着她的双腿说:“亲爱的,你帮帮我,救救我,我不能进监狱,不能!”
“这个忙我不能帮,你太自私了。你不进监狱谁进监狱?我不能替你顶罪,我也不能进监狱!”路紫说着要抽出腿来离开。
董平抱着路紫的腿不放,哭嚎着说:“亲爱的,救救我,救救我!”
“不行,我不能替你顶罪,你放开我!”路紫要推开董平的手。
董平哭嚎着:“你真不帮我?”
“不能,这个忙我不能帮,没法帮!你放开我。让我走。”
“你真的不帮我?”董平的脸抽搐着。
“不能帮,没法帮。你放开我,让我走。”路紫又用力要推开董平的手。
突然,董平嚎叫道:“你不帮我,你也好不了,我们要死一块死!”说罢,他猛地全力撞向路紫的身体。
路紫一下被撞得身子向后猛地栽倒,后脑撞在桌角上。
董平爬了起来,走向路紫,只见她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董平惊慌地叫着:“路紫,路紫,你怎么样?!”
路紫一声不吭,她已经断气了。
董平一下子惊倒在地上,瘫软了。片刻后,他又爬到路紫面前说:“我说了,我不好,你也好不了,我们一块死!”
6
初升的太阳散发出温和的光芒,从天边探出头来,河面的波纹与阳光交会后,生出一片片银光,一名钓鱼爱好者如老僧入定般端坐在岸边石头上。他看起来很年轻,充满血丝的眼睛证明他一夜未睡。他穿了件不太合身的雨衣,不久前刚刚下了场雨,雨衣上残存的水迹证明他在这里坐了很久。
他喜欢钓鱼,尤其喜欢夜间钓鱼,可以享受难得的清静,烦躁的心也会随之慢慢静下来。这里是他常常钓鱼的地方,他熟悉这条河,每次都能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