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动作再小心,程也还是细心的察觉到周稚水的小动作,郑东阳在讲台上坐着给上去问问题的同学讲题,下面的同学自由讨论或者做题,陈景宜已经搬着凳子去班长那里问问题了,没人注意到周稚水情绪的变动,只有程也。
程也轻轻拍了拍周稚水的肩,周稚水没有扭过头,只是瓮声瓮气声音传来:“干嘛?”
程也递过去一张纸巾,小臂放在桌面上,手就在周稚水的身旁,贴心的是从左边递给她的,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小动作。
周稚水接过程也的纸巾,擦了擦欲落不落的眼泪,然后就仍然紧紧攥着这张纸巾不放。
好在时间过得很快,下课铃声响起,大家都四散开来,去上厕所的上厕所,去接水的接水,该说话的说话,班里热闹起来,没有人注意到程也推着周稚水往班外走去。
“干嘛让我出来?”
出了班级往操场走,周稚水的情绪有了可以释放的地点。
夜晚的操场并不宁静,多的是学生三三两两的说笑,但夜色朦胧,除去身边的人,没有人看得清对方的面容。
周稚水得以痛痛快快的红眼眶、掉眼泪,甚至发出哭泣的抽噎声。
“怕你在班里要憋死了。”程也手里拿着纸巾给周稚水擦眼泪,“怎么这么娇气?说你两句哭的更厉害了?”
“我,我考这么点分,本来就够可怜了。”周稚水觉得自己哭的太丑,转过身去不想看他,“你还这么说我,我更可怜了。”
“行行行,我的错,咱们只只一点都不矫情。”程也又围着周稚水转了半个圈站到她面前,“那咱们只只大发慈悲原谅我好吗?给我一个帮你擦擦眼泪的机会行吗?”
周稚水夺过他手里的纸巾:“不用你!我自己可以,又不是没长手!”
好嘛!现在不管说什么都不对,程也勾唇笑了笑,然后等周稚水擦完眼泪安慰道。
“没关系的,这个分数在咱们学校肯定也是数一数二的啊!这次的题太难了,而且大家都刚开始复习,考一套综合卷肯定不尽人意的啊!”
“可是你和常颢都还是考的很好啊!”周稚水擦完眼泪,声音还有些闷闷的,“跟你的差距好像越来越大了。”
“这样下去a大对我来说就是天方夜谭啊!”周稚水撩了撩耳边有些凌乱的碎发,然后无意识的揪着自己跑到前面来的头发。
“都跟你说了我可以跟你考一所大学的。”程也眉眼轻抬,低头捉住周稚水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我不想你因为我而选择一个将就的学校。”程也看不清周稚水的表情,但能听出她认真的语气,“所以我想赶上你,至少,不需要你做出损害自己利益的让步。”
程也用小指轻轻挠了挠周稚水的手掌心,他有些感动,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动,说不出来,但这种感情充斥在他整个胸膛,快要溢出来,可越是这样,他越说不出一些能准确表达他感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