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辰脸上瞬间一黑,没好气地回道:“给你个加个秤砣要不要?”
那位米行掌柜的儿子赔着笑脸,也不敢真的惹恼了这位老先生,这家里生个大小疾病的,最后还是得仰仗这位老先生。
陈苏背着刘管事进入医馆,刚好碰上了抓完药出来的陈记米行掌柜儿子,陈相与看到脖颈使劲朝着一边歪的刘秩,也露出疑惑的目光,这不是那凤仪酒楼的管事吗,今个儿是怎么了,昨晚被那簪花小娘子榨干了?
陈苏轻车熟路将刘秩背到医馆负责接急诊的地方,因为是岚县唯一的一家医馆,早些年那个养育自己长大的师父,也许是年纪大了,从有一天开始就卧床不起,平时服用的汤药都是陈苏负责抓取的,与医馆老郎中算是旧识。陈苏从未在医馆有过轻佻举止,所以医馆老郎中对那会儿身世凄苦的少年也还算照拂,有意收为学徒,但少年拒绝了。老郎中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但也尊重少年自己的选择。就在陈苏将刘秩放在卧炕上的时候,才注意到刘秩塌陷的胸口好像越发塌陷了几分,一时半会儿只觉得越发对不起这位管事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老郎中伍子辰的声音,有着多年随诊的经验,对于“望、闻、问、切”四字早已经能做到炉火纯青的老郎中,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就道出刘秩目前的现状:“他前胸的胸骨断裂,被疼晕了过去,看气色,没有伤及主要的内脏,倒还没有生命危险,不过类似这种伤势,你应该找一个担架,抬过来的,或者是提前通知我,让我过去。”
陈苏神色尴尬,那位陈记米行的掌柜之子陈相与也从医馆外返回了回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十分乐呵,但受到老郎中一个瞪眼,就马上装作是神色肃穆,似乎十分紧张的样子。
伍子辰大手一挥,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可以出去了,胸骨断裂可不是小伤,还要检查内脏是否有被断骨戳伤的情况,你们两个小子别打搅我。”
于是,两人就这样被老郎中扫地出门,只能坐在医馆前的阶梯上两两沉默,本来陈相与还想马屁一句,但看到老郎中作势要打的样子,也只能乖乖闭嘴。
至于小六子,一看上那本图绘的演义小说,就完全忘记了该干什么事了,那本从路边书摊低价淘来的图画册子,已将被小六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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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回翻了不知道多少遍,纸张都已经变得完全酥软,小六子每翻过一页,都小心翼翼。
陈相与是个健谈的,溜须拍马,胡吹海吹,心里藏不住多少东西,自家米店只是交由陈相与看管了一天,岚县就流传出了“仙人稻米,经常食之,有延年益寿功效”的说法,当第二天陈相与的老爹从外地运米回来,听到别人这么说,脸都黑完黑尽了。陈苏则与此相反,也许是受童年那段黑暗时光的影响,习惯了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深深藏在心底,当年陈苏的师父,一位走街串巷的穷算命先生,带着满脸血污,蓬头垢面,年仅六岁的陈苏进入岚县,为此陈苏从小就遭受了不少戳脊梁的骂语,说是扫帚星、背时鬼。
陈相与屁股左扭右扭,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听说你叫陈苏?”
陈苏点了点,不发一言。
陈相与突然有点垂头丧气,“我说老兄,咱们就这样在这里干等?你好歹说说话啊,不无聊吗?”
“确实!”陈苏答了两个字,继续缄口不言。
陈相与气得直抓狂,举起手中药包就要往前砸去,但想到是自家老爹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买的药草,只能叹了口气,以一种不含丝毫情感的语气自顾自念叨了起来:“我叫陈相与,陈记米行掌柜陈硕的大儿子,独儿子,我是一名读书人,读过四书五经六艺,是要未来考中状元,名扬天下的……”
陈苏扯了扯嘴角,稍微挪了挪屁股,坐在了医馆台阶远离陈相与的另一边,心里想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凤仪酒楼喝了个酩酊大醉的苏均山,突然从腰间拔出狭刀,怒喝一声,劈碎了喝酒的桌子,惊得酒楼中剩下的几位食客又是一阵心惊胆战,生怕这位大爷又被酒楼的哪位不长眼东西给惹了。几位手下眼疾手快,各自端起一样还未曾见底的饭菜酒水,连忙避开,至于老大这种习惯性的耍酒疯,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至于那张破碎的桌子,反正事后酒醒了老大自己会出钱的,也用不着他们操心。
苏均山手提狭刀,身形化作一道残影,从酒楼大门掠出,径直奔向对面酒铺,刀尖向前。正在细细品嚼油炸花生米的青衣汉子,微微皱了皱眉头,旋即在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杆漆黑如墨的长枪,铺子酒客全都被吓了一跳,同时,街道上也是同样的光景,苏均山所过之地,好似突然卷起了一阵大风,行人尚未看清是个什么东西在妖风作祟,就被刮得差点眩晕了过去。刀尖与枪尖碰撞,那座低矮的小酒铺在一瞬间就被直接掀翻,喝酒的酒客纷纷往外面逃窜,但在这样强大的气场下,每走几步就全都晕了过去。
青衣汉子挡住了苏均山的一击,刀枪相碰,一股酥麻之感瞬间从青衣汉子的掌心传来,青衣汉子脸色越发阴沉,讽刺地说道:“苏均山,真没想到你还能活着走到现在,看来那些边军斥候也不算白死,至少用尸体把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