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撕粉碎的成绩单之外，还有被撕烂的练习册。
那是姜语见到的，陈峙的第一个如同私生粉般疯狂的人。
“你喜欢他就去告白啊。”姜语弯腰捡起被同桌扔到地上的练习册，仰头望着跟前的同桌，第一次说出了反抗的话：“你在我这里发疯有什么用？”
“你在我这里发疯他就能看到你吗？”姜语被撕下的章节练习插进书内，没有回头去看站在身侧，几乎下一秒就会冲过来和她打一顿的同桌，只冷漠地张口：“你觉得他会喜欢这么疯狂的你吗？你这样的行为，和那些追星的私生粉有什么区别？不断的发送消息，但是却从来没有收到过回复？他去哪儿，你跟到哪儿？你就差没跟着他一起去上厕所了——”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同桌抬起手就要甩姜语一巴掌。
姜语抬手拦住了她，一把将她的手甩开，然后拿起她放在桌上的练习册，一眨不眨地将其撕成了两半，学着她的模样扔到了地上：“还你。”
她直起身，将自己的课桌搬到了教室的后门处，自己换了位置。
李红见姜语换了位置，训斥了她一顿，然后将姜语调到了第一排的地方，让她在她的眼皮底下上课。
姜语没反驳李红的安排，毕竟她没让她重新回到那个陈峙的“狂热粉”那里。
这几日的生活总是不太平静。
姜叙前段时间回了趟家，蒋蓉买了些小零食让姜叙带给姜语。
他直接拎着东西来了高二学习部找姜语，姜语出去和他简单地聊了两句，然后便拎着东西回了教室。
然而这一幕，恰巧不巧地被李红看到了，然随后她再次被李红请去了办公室。
这才有了将李红气住院，陈峙和姜语换班的事情。
后来的姜叙还去班里找过姜语一次，没有找到的他只能只身回高一年级部。
等再去找姜语时，听到的就是姜语换班的消息。
姜语和他说是学校的安排，但姜叙隐约猜出了事情的不对劲。
“是你们那个班主任吗？”姜叙听说了关于李红的事情，“我去告诉妈。”
姜语喊住他：“别去。”
“为什么？”姜叙纳闷地问。
姜语垂下眼睫：“妈很忙，不能总给妈添麻烦。”
闻声，考虑到自身家庭情况的姜叙咬了咬牙，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姜叙“嗯”了声，然后便转身离开了高二年级部。
她已经换了班级，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了。
经过了上次那件事，陈峙感觉自己和姜语之间的关系稍微缓和了些。
但是还是很不自然，很僵硬。
他总感觉姜语在哄他，哄法很拙劣，又怕将他哄生气。
“你……”姜语餐盘内的饭菜都是陈峙喜欢吃的，陈峙盯着姜语盘子里的饭菜看了好长一阵儿，“怎么点了这么多……菜。”
他终究是没把自己“我喜欢的”那四个字说出来，因为他害怕那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姜语闻声缓缓抬起眼睫，抿了抿唇，过了好一阵儿才张口问道：“你不是喜欢吃吗？”
陈峙“啊”了声。
确实是他喜欢吃的菜。
姜语没动盘子里的菜，将自己的餐盘和陈峙换了：“你吃这些吧。”
陈峙又“啊？”了一声，没太反应过来。
他盯着一盘子自己喜欢的菜沉默了一瞬，而后抬眸看向了他点的那一盘子姜语喜欢的菜。
姜语夹起一块蘑菇塞进口中，，嚼了一阵儿后才缓缓抬眸看向面前地陈峙，
莫名被这么看的陈峙心头莫名地慌乱了一瞬，握着筷子的手也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你是不是喜欢我？”姜语仰头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问。
被直接点明的陈峙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中的筷子，筷子滚落到桌面上，发出一阵碰撞声后掉落到了地上。
“砰砰砰”三声震动。
像是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陈峙望着姜语张了张口，想下意识地否定，但话落到嘴边就变成了“是”。
一句话落下以后，原本吵闹的环境忽然间变得有些安静。
姜语依旧抬眸看着他问：“那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这不是废话吗？
陈峙心想。
说完那句话后姜语就垂下了眼睫，耳尖也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陈峙不是个细心的人，但在姜语这里，他总是能察觉到姜语与周围人的不同。
“想。”陈峙沉声回：“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学校内餐厅的人很多，许多人吃饭的时候都会闲聊，所以周围的环境并不能算的上安静，周围的同学基本上都是扯着嗓子聊天。
陈峙的那句话声音不大，但落在姜语的耳中却格外的清晰。
姜语抬眸望着眼前这个明媚的少年，一时间有些失神。
“好啊。”姜语没像拒绝其他人一样拒绝他。
听到姜语那句话的陈峙总觉得自己幻听了，或者自己在做梦，下意识地伸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他可以明确且清晰的感受到肌肉的疼痛。